“吼……啊啊啊——!!”
慘叫回蕩,無臉的劍客隨著火焰一同消逝,化作虛無被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抹除,隻有掛在腰間的黑色刀鞘落到木質的地板上發出脆響。
像是耗光了精氣神那樣,星野源渾身一軟,單膝跪倒在了地上,抬起左手握住貫穿右手的妖刀刀柄,用力抽出。
又是一大灘血液落到地上,星野源的臉色白了白,細密的汗珠布滿額頭。
並不僅僅是因為疼痛,此刻他手上的貫穿傷縷縷黑氣縈繞,顯然被那柄刀貫穿和被普通刀劍傷到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概念。
現在星野源就異常想要閉上眼昏過去,像是有一隻手拖曳著他的意識,要將他強行拉入深淵一般。
“喂……喂!”目睹了剛剛瞬間的那一切所發生的種種,清水優驚愕的直到現在才被那灘血跡喚醒,她忙不迭起身,但渾身使不上力隻好跌跌撞撞地跑向星野源。
“你怎麼樣!我現在就叫救護車……”
說話間,清水優已經掏出了手機,但卻被星野源按住了手腕製止。
他一抹腰間,又抽了張符紙出來蓋在掌心的傷口上,符紙化作清冽的水流衝洗傷口,連同那些黑氣也一同去除。
如溺水之人終於上了岸,星野源大口喘息了起來,他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卷紗布,熟練地給自己包紮好。
儘管渾身虛弱的不行,但星野源的眼中依舊難掩狂熱,他用左手拿起地上的妖刀,細細端詳。
原本猩紅的刀身變得如黑曜石般漆黑,放到眼前甚至能倒映出星野源自己的異色的雙眼,刀上剛剛沾染的屬於他的血液轉瞬就被刀身吸收,彰顯著這柄妖刀不祥的本質。
輕輕揮舞了兩下,略顯沉重的分量和斬破空氣的聲響都讓星野源異常滿意。
“那個,你的手……”清水優禁不住在一旁出聲提醒。
星野源將刀鞘也撿了起來,將刀納入鞘內,他微笑著看向清水優“小傷而已,這次多謝你啦,清水同學。”
“誒?”清水優呆了呆,接著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難道不是我拖累你了嗎?說好的三十秒……”
“彆在意,不管過程如何,結果是好的就行,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嘛。”星野源拄著刀站起身,身形搖晃了兩下,但麵色如常,絲毫沒有表現出此刻他虛弱不堪的事實。
他從腰間將剩下的所有符紙全部抽了出來,掃了一眼,還有八張。
想了想,星野源將八張符紙全部遞到了清水優的手中“呐,這些是你的報酬,激發條件是你自己離體瞬間的血。”
說完,他便拄著刀轉身就朝道館外走去,同時揮揮手“那麼我們的雇傭關係到此為止,這次沒死真的是因為你的運氣太好了,以後彆再追尋什麼超自然的事物了,很危險的呦。”
清水優哪裡敢一個人在這間道館裡待著,緊緊抓著手中的符紙,忙不迭地起身小跑著跟上星野源“等一下啊,你去哪?”
星野源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天都快黑了,當然是回家啊。”
“不去醫院嗎?你的手……”
“又沒傷到骨頭和肌腱,去醫院也不過是縫合上藥然後重新包紮而已,剛剛的白水符有去除汙穢加速愈合的作用,需要的藥物我家裡也有,包紮的手法我也不是不會,所以我為什麼一定要去醫院浪費時間不可呢?”
清水優無話可說,也有可能是她的大腦直到現在還處於混亂狀態,還沒整理好思緒。
她沉默地跟在星野源身邊,今天經曆的一切都太過奇詭,此刻她的心情相當複雜。
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離開了道館所在的樹林,回到了平時上下學經常走的那條馬路上。
星野源攔下了一輛出租車,朝清水優揮揮手算是告彆,很快就消失在了她的視野裡。
獨自站在太陽已經落山的深藍色天空下,天邊青墨色的雲朵像是被毛筆塗過的墨痕般橫掛。
清水優再度看向手中那些充滿神秘氣息的符籙,這種幻想被搬進現實,然後被自己親手觸碰的感覺……實在太奇妙了。
回想著星野源告訴她的激活方法,一股現在就弄破手指取點血出來試試的衝動油然而生,但好在理智尚存,她環顧四周,身邊又有幾輛汽車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