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二年五月十六日,莫家莊大隊遠離村民聚集的地方,有著一間瞧著比村子裡其他人家的房子好上不少的房子獨自在河邊。
屋內走動起來有些跛腳的老太太愁眉苦臉,對著麵前的孫女很是愧疚。
“子衿,都是奶奶連累了你們倆。”
那些子人都是一群畜牲,這是要將她們祖孫三人逼上絕路啊!
不僅惦記著她們棲身的院子,還妄想賣了她的孫女,好拿媒人錢,指不定連她孫女的聘禮都惦記上了。
“奶奶,說什麼呢?哪裡是您連累了我們,要不是您跟爺爺年輕時掙下這間屋子,我跟大姐怕是就要被那家人收養了。”
莫子衿說起那家人時,眼裡的氣憤怎麼也擋不住,她與大姐莫子佩的父親是親兄弟,兄弟倆都能乾,都在村子裡起了屋子。
隻是在莫子衿三歲那一年,兵荒馬亂的年代,新中國還沒有成立,她的父母與大伯、大伯娘就相繼死在土匪手裡。
隻有她跟莫子佩僥幸躲在地窖裡,活了下來。
當初的莫家莊大隊還隻是莫家莊,村子裡的事情都是由宗族做主。
她與莫子佩都是女孩,被當初做主的族老認為,是女孩不能繼承香火。
做主將他們兩個的父母攢下的兩間屋子分給莫父的堂兄弟,條件是日後由他們兩家撫養兩個孩子與給莫奶奶養老。
若非當時的莫奶奶與族老們爭執了起來,將她們姐妹接到身邊,自己一個跛腳的小老太辛苦將這兩個孫女兒養大。
莫子衿與莫子佩被莫老太搶了回來,可莫父與莫大伯辛苦掙來的屋子,卻是被那兩家無恥的人霸占不準備歸還。
當時五歲的莫子佩帶著剛能走利索路的莫子衿一把火將那兩間屋子給燒了個透透的。
當時帶著記憶的莫子衿見到自己的大姐這麼大膽,也是替她善起後來。
她姐可是未來的女主,當科學家的那種,在原著中,她姐姐因為這次的放火事件留下一個永遠的黑點。
這一次她要阻止她姐姐燒著隔壁家的房子,還被抓了個現行的事情。
用著一個她能提起的小桶裝水,趁著莫子佩在準備煤油點火的時候,圍著屋子一圈撒水,淋濕地麵防止燒了鄰居家。
她自己一個三歲的小人,當然是沒有辦法乾完這些,她是要借此提醒她姐姐,最好挖條長長坑什麼的,形成一條隔離帶,防止悲劇再次發生。
莫子佩果然注意到美美的異常行為,她放下她爸爸前不久搞回來,打算用一整年的煤油,走到莫子衿身邊,關心地問道:“衿衿怎麼了?”
“姐姐,地上有草,燒了咱們家會把彆人家點燃的,衿衿在澆水,不要燒到彆人家,會罵我們。”
莫子佩聽明白了,她放下自己控製不住的怒火,開始反思自己的行為太過衝動。
她抱住小小的莫子衿,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那我們不放火了好不好?”
“那我們的家要讓給彆人嗎?”莫子衿著急,她不想讓那兩家惡心的人住進她爸爸跟大伯辛苦起的屋子裡。
“不讓,爸爸跟叔叔辛苦蓋的房子憑什麼便宜了那兩家人,隻是因為他們有兒子?”
可笑,她偏不讓他們如願。
用火燒或者是用刀砍掉支撐的房梁都太過冒險了,莫子衿忽然想到前世看到的白蟻能破壞房屋主體結構的新聞。
單單白蟻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啃壞一個家,可是加上人為呢?
她扯住莫子佩的衣袖,“姐姐,白蟻!爸爸說過家裡的地窖有白蟻,那些不是好東西,能把房子咬壞!”
先將房屋的主體用農具破壞掉,再用白蟻掩蓋過去,將白蟻引到自己破壞的地方,掩蓋掉痕跡。
就算這兩棟房子幾天內倒塌,村民也隻會覺得質量不行,迷信一些甚至還會覺得是天上的莫父與莫大伯顯靈,不願讓這些無恥之徒霸占他們的房子。
莫子佩顯然懂得莫子衿的意思,她來到地窖看見那一窩的白蟻,有了主意。
她先是用刀劈了幾道橫梁,再在一些要緊的地方剁壞,製造出坑坑窪窪的口子,再放上白蟻,擺弄出白蟻啃咬的假象。
不到半個月時間,挑好日子打算強行入住的兩家人傻了眼,他們挑選的吉日是在一個月後。
這,他們還沒有住進去呢!
房子就倒塌了,兩家人白高興了一場,本來就不痛快,更是在村子裡聽見一些傳言,嚇得本就迷信的他們疑神疑鬼,做賊心虛的幾個做主的更是被嚇病了。
說是他們的做法惹怒了天上的莫父與莫大伯,霸占他們的家產,卻又漠視他們的老母與幼女。
這才會使得房子無緣無故倒塌,這房子的做工,他們是有目共睹的,甚至有一半的人都被莫父與莫大伯請去乾過活兒。
他們堅信就算是泥巴與木頭構成的房子也不可能會這麼快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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