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蔓蔓來到林壯的屋內,環顧一周以後,慢悠悠地托著受傷的腦袋來到林子衿麵前。
“堂姐,小壯的身體還沒好嗎?”
未等林子衿回答,她接受到林六嬸兒的眼神示意,急忙補充:
“咱們姐妹也好久都親近了,去你房間裡說說話怎麼樣?”
“小壯才剛吃完藥躺下,有什麼話,你可以在這裡跟我說,不用避著人。”
嗤,跟她去她房間裡親近?她才不要跟林蔓蔓躲開人,聽她林蔓蔓推銷她前世的老公,如今的未婚夫葉弘文,順帶抹黑一通原身的未婚夫謝振國。
重生女主的活力就是不一樣,她下工回來還聽到女主她奶奶在罵她親媽林六嬸兒心狠,連個醫藥費都不肯出,隨意摸了鍋底灰了事。
這才過去多久就頂著傷口出來了,也不怕她腦門上的傷疤留下疤痕?
對於她們母女今天過來的念頭,林子衿看著麵前母女倆的小動作,心裡門兒清,無非就是想要借錢給林蔓蔓看腦袋上的傷口。
自己家裡的錢用著心疼,罪魁禍首有人撐腰,壓製她們母女兩不好要賠償,她媽被她阻攔住,沒上趕著給醫藥費,主意不就打上了老實容易忽悠的林媽身上。
“子衿,你這話說得傷人,兩姐妹血緣那麼親近,哪裡就這麼生分?”
見自己閨女連個小丫頭片子都忽悠不住,林六嬸兒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林蔓蔓,看著林蔓蔓因為傷勢搖晃的身子,林六嬸兒扶著閨女坐到林壯的床上。
這個年代物資匱乏,家家戶戶都不容易,除了堂屋有幾張椅子,房間裡一般莊稼漢可沒這個閒心多打一張椅子放在房間裡。
將林蔓蔓安置好以後,林六嬸兒複而又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五嫂子,我這次過來是向您借些錢。”
林子衿聽到借錢一事,心底冷笑一聲,借錢?她看這對母女借了就沒打算還。
林子衿沒有著急跳出來反對,畢竟林家的錢,剛剛都被林媽給了她去買藥材,不擔心這對母女能從林媽手中掏出一分錢,反而是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對母女能想出什麼可笑的理由說服她那個好忽悠的媽。
“你今天一直在家裡照顧林壯這小子不知道,我家蔓蔓今天可是受了不少的苦,被她狠心的姐姐推倒在地,傷了腦袋又傷了腦門。”
“一個姑娘家,傷了腦門,一個不小心就會留疤,而我家裡,五嫂子你也知道的,我男人跟你家男人在那次事故出了意外,回來花費不少錢,也沒留住他,反而欠了不少外債。”
林六嬸兒說到激動之處,擠出幾滴熱淚,見說到她那個死鬼男人跟他哥,林媽表情動容,恨不得與她抱頭同哭這兩對堂兄弟的悲慘命運。
林六嬸兒心下得意非常,覺得借錢這事兒穩了,“家中實在沒有餘錢替蔓蔓治傷了,五嫂子可憐可憐我家蔓蔓,替她出了這次的醫藥費吧!”
“將來要是留了疤,怕是會惹得婆家嫌棄。”
林六嬸兒一邊抹眼淚一邊觀察林媽的反應,見林媽準備張口,驚喜之色露在臉上。
“六弟妹,不是我不願幫。”林媽帶著歉意地看著眼前一改往日刻薄,為了女兒低聲下氣的林六嬸兒,“我家小壯病得嚴重,家中餘錢都拿出給他買藥了。”
“什麼?”
驚訝到喊出聲的不是腆著臉為了女兒借錢的林六嬸兒,而是坐在床上虛弱摸著腦袋的林蔓蔓。
聽到林媽沒錢,並沒有與前世一般,替她擔了這個醫藥費,林蔓蔓思緒縈繞,前世明明是林子衿的媽替她出了醫藥費,現在卻把錢用在床上的那個小子身上,她的傷怎麼辦?
她剛剛重生,任是腦袋裡有再多生錢的法子,也不能立馬變出錢來,而且她記得前世那個秦大夫曾經對她說過,她腦門上的那道傷要是再晚了兩三天,就會留下一道長長的醜陋的疤。
林蔓蔓咬住下嘴唇,欲語還說地盯著林媽,思索了好一瞬才開口。
“五伯娘,你看在我這麼可憐的份上,借我一點錢吧!我家裡實在是湊不齊醫藥費,您也知道我奶奶的性格,除了姐姐,彆的孩子都入不了她的眼。”
“哪怕是姐姐打得我,也不會替我出醫藥費的。”
林蔓蔓盤算著從林媽這麼扣出一點錢兒,加上她媽手上捏著的私房錢,她再以林淑蘭的名聲要挾她那偏心偏到天上去了的奶奶,賠她點醫藥費。
就足夠她保住這張花容月貌的臉,她的臉可不能有事兒,她還指著這張臉勾得謝振國娶她呢。
“蔓蔓啊,五伯娘手上真的沒有錢了,下個月的糧食都還沒有著落,我哪裡借得了給你?”
“五伯娘,你可以跟二堂姐的舅舅借,再借給我當醫藥費。”
林子衿的舅舅那個村子比他們小林村富裕多了,借著村子附近的籃子廠的福,除了地裡的進項,還能在空閒時刻多了幾個收入。
“求你了,五伯娘,您行行好,救一救您的侄女吧!”
林蔓蔓掙紮著起來跪地,一副林媽不成全她就不起來的模樣。
林子衿看不過眼把林蔓蔓扶了起來,想什麼美事呢?還借錢給你看傷?怎麼不見她林蔓蔓找害她的人索賠全部的醫藥費?
“五堂妹,這可就難為我們娘幾個了,我弟弟還病著呢,家裡為了他的病揪心了數日,家裡實在沒有錢能借給你。”
“我舅舅這日子好不容易沒那麼難捱,怎麼能隨便開口向他借錢?”
林媽原本心軟,想要向娘家弟弟開口借錢給這個隔房侄女看傷的心思擱置下來。
是啊,子衿說得對,她弟弟最近才好過些,靠著新設的籃子廠的外快才能填飽肚子,她不應該為了隔了一層的侄女,令她弟弟為難。
“況且,誰害的你,你找誰去啊,我媽可跟你的傷勢沒有關係,也沒欠你的。”
林子衿此言一出,林蔓蔓母女兩臉色同時僵硬起來,她們這不是看林媽心軟好糊弄,不想她的女兒竟如此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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