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任務的保鏢從西裝口袋中掏出一條手帕,仔細地將手擦乾淨以後,將手帕扔進垃圾桶,快步回到寧必先身邊待命。
作為蘇家家主的蘇廣見事態發展得如此戲劇性,一句話也不敢替他的寶貝女兒出聲。
隻輕拉一下蘇子衿浴袍的袖子,“子衿啊,憶柳也受到罰,你也不要說不認妹妹的氣話了,都是一家人,哪有什麼過不去的?”
蘇子衿拂開名義上的父親的手,“我哪裡配跟您幾位是一家人?”
“你——”
蘇廣指著蘇子衿,她莫非是發現是他給她下的藥,才會性情大變,對他這個一向崇拜的父親橫眉冷對。
頓時,蘇廣被自己的猜測嚇到,不再出聲。
藏在柱子後的蘇媽捂住嘴巴,眼淚已經布滿整個臉,她不知道她親生女兒過得這麼苦,不知道子衿是被蘇憶柳的親媽拐走,她以後是醫院不小心弄錯的。
思及此處,蘇媽的心臟抽痛,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在子衿回家這段時間,她都乾了些什麼糟心事,嫌棄她不如蘇憶柳乖巧懂事,沒有蘇憶柳身上富家千金的氣質,沒有一點才藝,除了悶頭學習什麼都不會。
蘇憶柳親媽來過他們家看過一次蘇憶柳,對蘇憶柳態度溫和,身上穿著也得體。
她嫌棄蘇子衿的上不得台麵,沒有過問一句她在養母家中的生活,蘇子衿倔強也不肯主動提起過一句。
蘇媽痛苦地抱住頭,踉踉蹌蹌地走向人群中間的蘇子衿與蘇憶柳。
她推開正在與蘇子衿爭執的蘇憶柳,情緒全部爆發,擁住蘇子衿。
“媽媽對不起你,媽媽不知道你受了這麼多苦,你這孩子怎麼也不跟媽媽提一句啊!”
“媽媽錯了!媽媽不應該在你回來以後處處挑剔你。”
被擁著的蘇子衿內心毫無波瀾,最應該聽到這話的人已經不在,況且她對原身造成的傷害不是這麼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就可以抵消掉的。
“您怎麼會錯呢?蘇太太,我這種小鎮長大的百姓確實比不上您斥巨資培養的富家千金,您挑剔得對。”
蘇子衿的話就像一把刀紮進蘇媽的胸口,裡麵被刺得千瘡百孔。
“是媽媽不好!”
寧必先不耐上前,拉出被蘇媽緊緊擁住的蘇子衿,“蘇夫人,不要動手動腳的,你勒著她了。”
寧必先讓身邊的保鏢將蘇媽拉去與外麵的蘇憶柳作伴。
“蘇夫人,你還是去陪著你視作心肝的寶貝養女吧,她現在正需要你,而這個忽視的親女早已不需要你的關心與悔悟。”
蘇子衿對正在掙紮的蘇媽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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