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夫人知道了江落落去了萬棲山,急都沒睡好覺。
“澈兒!你怎麼就放她去了呢?”江老夫人用楠木拐杖敲的地麵咚咚直響。
“祖母,您彆擔心,落兒可以的,您要相信她。”江澈攙著江老夫人儘力安撫著。
“落兒才多大?十幾歲的小丫頭,一個人跑那麼遠的路,唉!多帶點人手也是好的呀!”
“祖母,落兒可是段神醫的弟子,她臨行前,澈兒為她準備了各種精巧的武器和暗器,不會有事的。”
江澈這樣說著,其實心裡也在打鼓,已經過去兩天兩夜了,落兒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老夫人!老夫人!”
外麵傳來喊聲,江老夫人走到門口,一個小廝飛奔過來,氣喘籲籲。
“老夫人!方才……小……的,在門口,二姑娘……,馬車……”小廝喘的太厲害了,根本說不清楚。
江老夫人急了:“你說二姑娘?二姑娘回來了?”
小廝瞪大眼睛點點頭。
“人呢?!”江老夫人探頭往小廝身後看。
這會小廝喘勻了氣,一口氣說道:“二姑娘趕著一輛馬車,路過咱們府門口,讓小的傳話,說她安好,但是要先去一趟淩王府,讓老夫人放心!”
“你可看的真著了?!是二姑娘?!”江老夫人攥著楠木拐杖的胳膊有些抖。
“看清楚了!就是咱們二姑娘!”
小廝見江落落平安回到離國,也很高興,府裡壓抑焦躁的氣氛終於可以散去了。
“祖母,您看,落兒平安回來了!”
江澈暗自鬆了一口氣,祖母沒睡好覺,他又何嘗睡好了?看來自己還是沒有適應落兒的轉變,他苦笑著。
“好!好!回來就好!”江老夫人笑著抹了抹眼角的眼淚,“快!吩咐廚房多做些好吃的,這二日也不知道落兒有沒有餓著!”
淩王府,氣氛比江府還要壓抑,整個王府上空,以上官瑞的碧竹軒為圓心,方圓八百米的上空,都籠罩著一股寒氣。
“殿下,您就吃點東西吧,已經不吃不喝兩天了,您身上還有傷,這怎麼受得了啊!”
劉禦醫拍著門。
整整兩天,從他睜眼到現在,滴米未進,水也不喝,藥也不吃,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誰都不讓進。
一旁的葉不言在葉不語的攙扶下,捂著腹部的傷口,也拍著門:“殿下,屬下向您請罪來了!”說話間,淚如雨下。
“屬下沒用!弄丟了穆先生!殿下!您責罰屬下吧,您彆這樣不吃不喝的,身體受不住啊!”
葉不言跪在一旁,出發前殿下一再叮囑,要他護好穆先生和紀大夫,若不是他怕那些魔鷹傷了殿下,過去幫忙,紀大夫怎麼會死?!穆先生也不會失去蹤跡了!
“殿下!您開門啊!”葉不言靠在門框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葉不語也在一旁抹著眼淚。
“劉禦醫,本王無礙,隻想自己靜一靜,不言,你傷的比本王重,去休息吧,本王……不怪你。”
聽到上官瑞的說話聲,劉禦醫才鬆了一口氣。
“殿下,您吃些東西再靜一靜行不行?您就可憐可憐我們太醫院的這些人吧!”
房間裡又沒有了回應。
“殿下!您不出來,屬下就守在門口!”
葉不言跪坐在門口,手扒著門。
上官瑞坐在書房裡,一動不動,靜的如同一尊雕像。
清醒之後,不見了穆子陽的身影。
他問誰誰都不肯說,他不顧傷口的疼痛,發瘋似的整個院子找,若不是他打算騎著追風找遍京城上下,劉禦醫也不會鬆口告訴他,穆子陽失蹤了!
從小到大,多少個日夜,他們一同成長,他記得穆子陽初到淩王府的時候,比他矮了一頭,又瘦又小,但眼睛裡充滿了智慧又溫和的光。
穆子陽從小身體不好,幼年時經常生病,若是他病了,他上完早課便回來陪著他,哪也不去,待他病好,他就會逃了先生的課,帶著他上山摘果子,下河摸魚。
自從外祖父把穆子陽托付給他照顧,他便發誓,要護他一生平安!
可現在!他居然把他給弄丟了?!
“殿下,為何發呆?”
恍惚中,穆子陽站在透過窗欞照進來的陽光下,笑容溫暖依舊。
“子陽!你回來了?!”上官瑞蹦了起來,碰翻了筆架,伸出手抓去,卻隻抓到了空氣。
上官瑞跌回椅子裡,手托著額頭,眼淚打在了桌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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