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都上了船,瀟墨蓮吩咐小廝帶著江澈進了船艙,找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給他換上。
並在船艙裡點起了暖爐,讓他坐在旁邊取暖,又吩咐了廚房熬了薑茶給他們喝。
“多謝瀟王殿下。”
換上了乾鬆的衣袍,喝了幾杯薑茶,身體逐漸恢複了溫暖。
江澈這才能開口道謝,他站起身,躬身行禮:“救命之恩在下銘記於心。”
“公子快起來,水中救人對於流雲來說易如反掌,實在不算什麼。”瀟墨蓮笑著說。
他打量著江澈:“聽說聖上前幾日下了一道聖旨,明年會有一位公子直接參加殿試,可是江公子你?”
“正是在下。”江澈輕聲答道。
“公子真是好才華,”瀟墨蓮讚歎道,“據說離國開國至今直接參加殿試的隻有一人,公子是第二人,墨蓮佩服!”
“瀟王殿下過獎了……”
“殿下,您的藥。”
流雲手裡端著一碗藥,遞到瀟墨蓮手裡,心疼的看著自家主子的臉皺成一團。
“殿下,禦醫說了,藥不能斷,需得日日都喝效果才好。”
“殿下這是怎麼了?身體不適?”
江落落看著一臉生無可戀的瀟墨蓮有點想笑,堂堂瀟王居然怕吃藥?
“落兒。”江澈看出江落落在想什麼,衝她搖了搖頭。
這瀟墨蓮雖說頂著瀟王的名號,但是看模樣比落兒大不了一兩歲,再怎樣,終歸還是個孩子。
江落落癟癟嘴,兄長居然為了彆人責備她。
不過看著瀟王那表情,著實難受,她歎了口氣,低頭在小布包裡翻找著。
瀟墨蓮受不了流雲的碎碎念,一口氣將濃稠酸澀的湯藥灌了下去,臉色瞬間煞白。
流雲連忙幫他順著胸口:“殿下可得忍住,千萬彆吐出來,不然還要再吃一次。”
瀟墨蓮忍著惡心,深吸著氣,爭取讓咽下去的湯藥快一些進到胃裡。
他閉著眼,剛緩過來一些,便覺得嘴裡被人塞了東西。
蜜餞的香甜氣息充斥在嘴裡,蓋住了藥的酸澀。
他睜開眼,對上的卻是江落落那雙異瞳,看進眼裡,儘是流光溢彩,世間其他事物仿佛皆失去了顏色。
江落落笑眯眯的看著瀟墨蓮:“殿下,可好些啊?”
瀟墨蓮隻覺得呼吸間都是蜜餞酸甜的味道。
回過神來,臉有些微紅,他尷尬的點點頭:“好多了,謝謝江姑娘。”
誒?害羞了耶!這瀟王殿下也太可愛了吧?
江落落越發想逗一逗瀟墨蓮,便抓起瀟墨蓮的手,將手裡的小紙包塞進他手裡。
“既然瀟王殿下喜歡吃,這包就送給你了!不用謝!”她豪氣的揮了揮手。
一靠近瀟墨蓮,就可以聞到一陣荷花荷葉的清香氣息。
這個瀟王是荷花池裡種出來的麼?這麼好聞!她歪著頭打量著瀟墨蓮。
瀟墨蓮的臉更紅了,他低著頭,不敢抬眼看江落落。
流雲目瞪口呆的看著耳根子都紅了的主子,主子居然害羞了!這麼多年他第一次看見主子害羞的樣子!
“落兒,彆淘氣!”
江澈忍著想要翻看江落落的布包的衝動,笑著將她拉了回來,讓她老老實實坐在椅子上。
居然還裝了蜜餞在包裡?江澈有點懷疑一會自家妹妹會不會從包裡掏出包子饅頭之類的東西了……
江落落坐好了,瀟墨蓮這才抬起了頭,不好意思的看著江澈和江落落。
“瀟王殿下,你為什麼要坐四輪椅,方才在岸邊,落落看到你可以走路啊。”江落落指了指瀟墨蓮的椅子。
“落兒,失禮了。”江澈衝她搖了搖頭,這丫頭,說話這麼衝。
“可是兄長,落兒是醫者,若是瀟王殿下需要看大夫,這不是正好嗎?”江落落拍拍小布包,“落兒帶著針呢,若瀟王殿下需要,可以馬上為他醫治呀。”
流雲歪過頭去,乾咳了兩聲,針?這江姑娘是何等存在?這樣嚇人!
江澈眼瞅著流雲的臉色難看起來,搖頭苦笑。
流雲的反應逗笑了瀟墨蓮:“江姑娘可是真醫者,隨時想著濟世救人,我的左腿……是十年前摔傷的,本來還可以走動,但這一年來疼的越發厲害了,禦醫說沒有法子治,隻能喝藥緩解疼痛,最終還是要坐在四輪椅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