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緲卿急了:“你!你竟敢無視家規?!”
江落落冷哼:“江家的家規,何時由姓李的來定了?!”
家規?怕是你定下來專門折磨江家兄長用的吧?!
李緲卿騰的站起身:“你!你這個臭丫頭,你敢頂撞長輩,真是反了你了。”
說著,便伸出手甩向江落落。
還沒打到人,她的手腕便被江落落死死攥住。
李緲卿感覺到江落落手中的力度,心說不好,連忙叫道:“放開我!你這個死丫頭!”這丫頭自從回來就好像變了個人一樣,力氣怎麼這麼大?!
江澈看到此景象呆住了,落兒是怎麼了?
以往她見到二嬸嬸,都怕的躲在他身後。
他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了,不敢相信的掐了掐指尖,疼痛感告訴他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江落落單手鉗住了李緲卿的手腕,攥的死死的。
看著自己母親疼出了冷汗,江蓮蓮趕緊拉住江落落的衣袖:“落兒你乾什麼?你弄疼母親了,快放開啊!”
江落落的眼神利劍般的射向江蓮蓮,眼神裡的殺氣嚇的江蓮蓮鬆開了她的袖子,倒退了好幾步。
江落落冷笑著:“二嬸嬸,你以為落兒的臉是個人都能打得來的?兄長打我,是為我好,你呢?怕不是隻想讓我疼吧?!”
她越攥力氣越大,李緲卿疼的哀嚎出來。
江落落心頭一陣急躁,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滅了這二房李氏吧!
她怒目圓瞪,一隻手緊緊攥著李氏的手腕,另一隻手凝聚內力,準備擊向李氏的心脈。
“落兒,放開她,”好聽的聲音帶著安撫的力量,江落落回過頭去,江澈拉著她的手腕,柔聲道,“乖,聽兄長話。”
她眨巴眨巴眼睛,江家兄長不想讓她死?那好吧!暫且饒她一條狗命!
手鬆開了,李緲卿捂著手臂倒退兩步,趕緊躲江落落遠遠的。
“母親!”江勉衝過來,握著李緲卿的手腕,查看她的傷勢。
“落兒,你怎敢對長輩動手啊?”畢竟是親娘,看到李緲卿受傷,江勉很是心疼。
江落落長出一口氣:“方才謝謝二哥為落落和兄長說話。”
她轉向江老夫人,眼裡含淚。
“祖母,落兒都已經知錯了,二嬸嬸還得理不饒人,明知道兄長身體不好,她還要兄長替落兒跪,二嬸嬸懷的什麼心思?”
李緲卿身形一滯,居然讓小丫頭猜出了她們的心思!
原本想背著老太太折磨死了江思南,江府的繼承人就隻有暮雲一個了,沒想到好好的計劃被江落落揭穿了。
江落落幾步走到江老夫人麵前,柔柔弱弱的跪了下來,趴在江老夫人腿上。
“祖母,落兒想念父親和母親了,若是他們還在世,定是舍不得落兒和兄長跪一夜祠堂的!祠堂晚上那麼黑,那麼冷,落兒害怕。”
江落落本來身材嬌小,那一身知錦樓的衣裙和葉不語為她精心梳理的發型,讓她看起來更加惹人心疼。
江老夫人看著膝上淚光盈盈的小可人兒,趕緊摟著拍了拍。
隨後瞪了李緲卿一眼:“不怕,落兒和澈兒都不必跪祠堂,李氏,方才落兒有句話說的對,江家的規矩,何時由姓李的來定了?”
她仔細端詳著小孫女,方才說那一番話的時候,她仿佛看到了江家老太爺當年的風骨!
這是他的孫女!他嫡親的孫女啊!平日裡忙於彆的事情很少回來,是不是李氏經常這樣罰澈兒和落兒?那還了得!
李緲卿看著江老夫人凜冽的眼神,渾身一顫,立馬站起身躬身行禮:“母親,妾身不是這個意思,隻是……”
這江落落是被厲鬼附身了嗎?!
李緲卿心裡有種不大好的預感,老太太這眼神,這是要開始管事了?她多年在江家苦心經營的一切,將要付之一炬了!
江老夫人打斷她的話:“行了!今天就到這裡了,我也乏了,都回去各自歇著!”
江老夫人不給李緲卿再反駁的機會,站起身:“澈兒,你身子不舒服,就好好休養,現在落兒也好了,你少費些心神,等養好身體,好好讀書,準備參加科舉。”
江澈微笑行禮:“祖母說的是,澈兒知道了。”
落兒真的好了!
江澈心中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喜悅,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他終於不必再硬撐下去了,該生該死,就隨它去吧。
放鬆了心情,江澈才察覺到,連續兩天的奔波,讓他的身體早已疲憊不堪,如同被抽乾了力氣,一陣氣短,他趕緊扶著門框,穩住身形。
江落落見狀向江老夫人行禮:“祖母,兄長累了,落兒先送他回去休息了。”
“去吧去吧,若是澈兒感覺不好,就叫府裡的大夫看看。”江老夫人關切的看著兄妹二人,外麵的事她顧的太多了,反倒忽略了自家的兩個孩子。
江老夫人眼神瞟向李緲卿,看樣子要讓冬梅多多留意這兩個孩子了。
江落落沒有多想,轉過身,向著江勉欠了欠身,向江澈走去。
路過李緲卿的時候,抬眼定定的看了她一眼,江家二嬸嬸,你欠江家二姑娘和江家兄長的賬,我會一筆一筆找你慢慢算回來!
李緲卿看著江落落的眼神,神情恍惚中,仿佛看到了地獄歸來的惡鬼!
她猛的向後退了幾步,定睛再看向江落落時,江落落已經低眉順目的從她身邊走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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