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院子,便見到坐在小凳子上專心熬藥的上官瑞,還有一旁的段傾城。
“師……段先生。”江落落規規矩矩的打了聲招呼。
段傾城微抬頭,心中疑惑之前一直纏著他叫他師父的小丫頭,為何改口。
“江姑娘!您醒了?”白煞折扇遮麵湊了過來,在耳畔低聲道,“淩王殿下人不錯,城主您眼光可以啊!”
上官瑞幾步走過來,強行將白煞和江落落隔開,把江落落摟在懷裡,白煞一怔,遮著麵笑著閃到段傾城身後。
之前就覺得大妖怪不太對勁,現在正好有空好好看看他。
“殿下。”江落落一個反手,按在他的手腕上,脈象沒什麼特彆的,那怎麼給她的感覺很奇怪呢?
江落落兩隻手扳著上官瑞的臉“魔怔了麼?”
上官瑞一把抱住她,將頭抵在她肩膀上,溫熱的氣流從江落落脖子邊上掃過,癢癢的,她想推開他,反倒被抱得更緊了。
“落落,你不會走,對吧?”
“走?去哪?”
是在擔心她會回去天雙城嗎?
上官瑞沉默著,但就是不鬆手。
江落落想推開他,卻發現他在微微發著抖,江落落輕歎一口氣,拍了拍他的後背。
“落落是江府二姑娘,不管去哪裡,都是要回來的。”
聽了這話,上官瑞漸漸鬆開了手,雙手扶著她的肩“真的?”
眼睛!江落落突然發現之前飽含璀璨的眼睛,如今木訥深邃,甚至有些呆滯!
“小丫頭,”段傾城站起身,摸索著拿起身邊的木杖,“你隨我來。”
江落落剛想走,便被上官瑞拉住的袖子。
“淩王殿下,在下和江姑娘說幾句話,不會帶她走。”段傾城笑著說。
上官瑞垂下頭,放開了手。
江落落一步一回頭的跟著段傾城走到一旁,確定上官瑞聽不到他們的對話了,段傾城才開口。
“落落,淩王殿下有些不對勁。”
“先生,我也看出來了,他這是怎麼了?”
段傾城歎了一口氣“他六歲那年,被人投毒謀害,德妃娘娘因此薨逝,我用儘辦法,才讓他活了下來,又過了幾年,三皇子遇害,從那天起整整一年,他不說話,不理人,給他飯他就吃,讓他躺在床上,他就睡,就像空殼一樣,離國聖上托人求我出城醫治他,而那一次我想儘辦法救治,卻始終無法讓他走出來。”
“是……心症?”
那時的上官瑞,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孩童。
先是失去了母親的庇護,後又經曆了皇兄的早逝,短短幾年,失去了兩個至親之人,那麼小的孩子,定是承受不住的。
“是,在那時我就發現他固執的守著自己心裡的天地,而不願意接納這世間真實的天地,直到有一天,靜王殿下看他整日呆在屋裡,便帶他出去散心,回來之後,他的心疾居然就好了!”
段傾城似乎沉浸在了當年的震驚中。
“靜王殿下解釋說在街上看到一位身穿布衣的小姑娘,在給一個小乞丐包紮傷口,他就在那靜靜的看,直到他們離開,然後回頭和靜王殿下說了一句話。”
“一句話?”
“是,一句話,他說,他要回練武場……”
“練武場?”江落落眼角抽了抽,所以從那時候開始大妖怪就為做血閻羅開始打基礎了?
“在練武場,他瘋狂的練習著劍術,直到晚上,心疾就好了,從那以後,淩王殿下天天都在練武場操練。”
“先生,您說他是看到一個小姑娘給小乞丐包紮傷口?”
這橋段怎麼聽著這樣耳熟?哪個話本子裡寫的?
“是的,當時靜王殿下是這樣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