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陽的院子裡。
“先生,這是公主在小廚房親手熬的粥。”
忍冬端著碗,凝視著手裡的粥。
看這樣子倒是和廚下做的沒什麼區彆,不過這百裡小公主從小眾星捧月似的,她做的粥,能吃?
他想了想,還是舀了一勺,遞到穆子陽嘴邊“您先吃吃看,若實在不行,忍冬還是讓廚下熬一些送過來吧。”
穆子陽笑了,吃下一口,忍冬湊過來瞪大眼睛“怎麼樣?若是不好吃,您可彆忍著,趕緊吐出來!”
穆子陽笑的傷口都疼了,他捂著心口,搖搖頭“很好吃。”
忍冬鬆了一口氣“沒想到這公主殿下還真會做飯!”
“她是公主,怎的讓她做上飯了?”穆子陽眼裡浮起一絲憂慮。
“忍冬說了不讓她做,她不聽,還拿江姑娘壓我,說什麼她落落師父把先生交給她了,她就要照顧好,這不,做完了粥,又在小廚房熬上藥了!”
侍衛在外稟報“先生,欽差大人來了。”
“欽差大人?”忍冬看向穆子陽,“有聖旨為何不去找殿下?”
“殿下在地牢裡審刺客。”穆子陽低頭想了想,撐起身子。
“先生,您怎麼起來了?!”忍冬趕忙將碗放下過去扶他。
“殿下不在,總不能沒人接待欽差大人吧。”
忍冬沒辦法,隻好替他披上大氅,扶他下了床。
躺久了,腳站在地上就像踩了棉花一樣。
穆子陽捂著胸前的傷口,在忍冬的攙扶下慢慢走出裡間。
欽差大人進來看見麵色蒼白的穆子陽,趕緊迎過來扶著他“你這孩子怎麼起來了?快!快坐下!”
王大人在朝為官二十載,是看著上官瑞和穆子陽長大的,打心眼裡喜歡穆子陽這孩子。
“怪老夫沒說清楚,陛下下旨的時候特意說了,不用拘泥於繁文縟節,你重傷在身,不必行禮的。”
“王大人,聖上的旨意豈能容得子陽小覷?再怎樣也不能失了禮數。”
穆子陽笑了,嘴唇輕輕繃緊,顯得更加蒼白。
“陛下說了,你保護南夏國公主有功,賜給你黃金千兩,本想賜你一官半職,可怕累著你六殿下不答應,”王大人看著穆子陽皺了皺眉,“你這傷怎麼樣了?”
“承蒙大人掛念,子陽已無大礙。”
淩王府地牢。
到了關押南夏國刺客的刑房,那黑衣人被綁在木架上。
“你,是皇後派來的?”百裡拓竹看著黑衣人,臉頰上的刺青,是南夏國三大刺客家族的標誌。
黑衣人挑了挑眉毛,閉上了眼睛。
“喲,大皇子殿下,你看,你家刺客不理你。”
上官瑞將鬥篷解下來,披在江落落身上,隨手拿起一把剔骨刀,遞給百裡拓竹。
百裡拓竹接過剔骨刀,看了上官瑞一眼,又把刀子放回到桌子上。
“怎麼?你不想讓他開口說話?”上官瑞不解。
百裡拓竹輕笑,抬頭看向黑衣人“本王微服巡遊,南夏莫城東十裡,村中農家姓齊,有一小娘子,喪夫,帶著孩子生活艱難,本王見他們母子可憐,便將其安置在麒麟院做縫補之類的粗活,那孩兒著實可愛……”
江落落吃驚的發現隨著百裡拓竹說的話,黑衣人麵色越來越驚訝。
“你……你是怎麼找到他們的?!”黑衣人終於開口了。
百裡拓竹笑容撤去,冷聲道“齊峰,你們真以為本王什麼都不做,隻等著刺客殺上門?刺客,隻要有了牽掛,就不能再做刺客,你不明白這點?你的妻兒,就是你的牽掛,你做刺客這條路上的絆腳石。”
他看了齊峰一眼“想好了嗎?要不要交代?要交代,就快一些,省的這地牢裡的濕寒氣吹壞我們離國的血閻羅。”
江落落一愣,轉頭看向上官瑞,見他的手微微發抖。
她回過身來,扯下鬥篷披在上官瑞身上,還不忘瞪百裡拓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