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來到大門前,被門前的侍衛攔住。
“淩王殿下,深夜前來,有事?”
“本王來探望左將軍。”
侍衛麵露了難色“這……”
“你是想要本王與你動手?”連日來身體上的疲勞讓上官瑞有些不耐煩。
那侍衛慌忙擺手“殿下誤會了!左將軍說了,他誰也不見,尤其是靜王殿下和淩王殿下。”
“不見?”江落落疑惑的和上官瑞對視一眼,“為何?”
上官瑞心中一緊,不見他,左焱是知道這一次必定九死一生,所以不願連累他!
上官瑞假裝不在意“也不是本王想見他,隻是為了讓江姑娘替他診治,江姑娘與左夫人情同姐妹,不願看著她傷心。”
守衛看了看江落落,行禮“這位就是江姑娘?久聞大名!可是左將軍所犯的是某逆大罪,依照律例是不能請獄醫為他診治的……”
他猶豫著,一咬牙“屬下佩服左將軍人品,也不忍見他在牢裡受罪,罷了!若是落下罪名,屬下也認了!殿下、江姑娘請進吧!”
江落落微笑道“守衛大哥也不必擔憂,我又不是獄醫,況且,落落的行醫令是皇上自己賜的,皇上金口玉言,若是反悔,豈不是自己打自己臉了。”
咳!守衛差點沒閉過氣去,敢說皇上自己打自己臉,她說的不要命,自己這個聽的還想多活幾年呢!
天牢比淩王府的地牢更加陰森恐怖,空氣更加陰冷潮濕。
牆壁上都是冷氣凝結的水珠,好像還有用刑時濺上的血。
各種刑具血跡斑斑,有些還掛著人的皮肉,看的江落落心驚肉跳。
她不自主的牽起上官瑞的手,卻發現他的手異常的冷。
霜炎舊疾,若遇寒,極易誘發寒毒!
江落落的心懸了起來,她看向上官瑞,握住了他的手,用自己的溫度暖著他,身處這種地方,他肯定很不舒服。
上官瑞感覺到江落落擔心的目光,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輕聲道“無妨,可以忍受。”
說話間,到了關押左焱的牢房,還沒有來得及看清左焱的狀況,旁邊的牢房就衝過來幾個人。
他們身上都是傷,看到上官瑞就像看到救星一樣扒著柵欄喊“淩王殿下來了!淩王殿下!快救救我們將軍!”
兩日了,都沒有一個大夫進來替將軍醫治,他們急啊!
“住口!”一聲無力又嘶啞的嗬斥從左焱那裡傳來,“我都是如何交代你們的?你們都忘了嗎?”
幾個人不說話了,眼裡卻含著淚,滿懷希望的看著上官瑞。
上官瑞衝他們點點頭,獄長見來的是上官瑞,便走過來行禮“殿下。”
上官瑞看了他一眼,輕聲道“把門打開。”
話雖輕,但江落落一下子就感覺到上官瑞整個人的氣場都發生了變化。
獄長打了個冷戰,想都沒想就把門打開了。
江落落進了牢房,這才看清牆邊斜靠著的那個人。
月光透過高高的牢房窗子打進來,照在他臉上,可以看清楚年輕將軍散發著英氣的臉。
他劍眉英挺,眼睛就像秋天的湖麵,波瀾不驚,失血的嘴唇乾裂蒼白。
這左焱將軍與上官瑞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
即使在這陰暗的天牢裡,即使身負重傷,即使隻是靜靜的靠在那裡。
這狼煙風沙中一騎當千的年輕將軍也氣勢如虹,給人以一種下一刻他就能拉開千鈞強弩,射下敵軍首領項上人頭的錯覺!
而上官瑞在平日裡不動刀劍的時候收斂了所有鋒芒,溫文儒雅,看起來隻和普通人家的公子並無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