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十分鐘,盛年表現的都很熱情,一直跟陸晚棠聊各種話題。
陸晚棠偶爾應和兩句,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傾聽。
不得不說,比起台上領導毫無激情地機械性發言,盛年講的日常可有趣多了。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平時話太多太密,以至於身邊沒有耐心聽他說話的人。
反正袁薇回來前,盛年就以兩人很聊得來為由,跟陸晚棠交換了聯係方式。
期間,陸晚棠還聽到身後很小的議論聲,裡麵多次出現‘北洲音樂學院’的大名。
陸晚棠稍稍往後靠了靠,就清楚聽到了他們在聊什麼。
“前麵那個,棕黑色短發,穿著靛藍色西裝的,就是北洲音樂學院的隊長?隊長不是葉子衿嗎?老師也說葉子衿才是他們學校的1。”
“可能是葉子衿不想當隊長吧,這個人隻是撿了個漏?”
“什麼撿漏啊!那個人好像是叫盛年,我聽人說,葉子衿私下裡承認過自己不如他。”
“聽說?聽誰說的?不會是什麼七拐八拐,然後失真的謠傳吧?”
“聽我同學說的,保真。”
“你同學?你哪位?”
“啊,我是北洲大學作曲係的鄭初雪,很高興認識你們。”
“原來你就是鄭初雪!你是北洲大學的隊長是吧?如果是你說的,那這個傳言可信度就很高了。”
“可是那個盛年,就發布過一首歌吧?作品都沒有,拿什麼跟葉子衿比?不理解!”
幾人腦袋上要是能出現問號,估計這會兒都已經具象化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他們一驚一乍,陸晚棠才能聽清他們交談的內容。
而與他們搭話的短發女生,就是被陸晚棠排在作曲榜第二的鄭初雪。
隻看外表,似乎是個家境很好、家教不錯、舉手投足都很優雅知性的人。
不過,她沒想到的是,他們議論的重點,很快又從盛年那兒,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那盛年旁邊的是誰啊?是南洲哪個學校的人嗎?”
“應該不是南洲的,南洲前不久,所有參賽選手都集合過一次,她長得這麼漂亮,我不可能沒印象。”
“也不是北洲人,我沒見過她的資料。”
“那就隻能是東洲學校的了,東洲學校貌似沒有值得關注的人,盛年跟她有說有笑,可能純粹隻是搭訕?”
“什麼嘛,還以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盛年會跟同一水平的人交流多點。”
“就是說,隻有一張好看的臉,就是易碎的花瓶罷了……”
“說不定是美人計呢?彆今天晚上就直接爬——”
陸晚棠預感這些人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遲早會說些難聽話,也為此早就做好了準備,還打算把對方的臉記下來。
沒成想身後的人話說到一半,忽地戛然而止。
她不由地回頭。
或許是動作太大太明顯,旁邊的盛年也跟著回頭。
隻見與他們隔了一排座位的男生嘴裡,咬著一個碩大的蘋果。
蘋果顯然是被人強行塞進去的,要是再往裡推一點,下巴大概率會脫臼。
而罪魁禍首正笑的一臉溫婉。
“教養良好的人,都不會詆毀女性。”
“這位同學,你有點欠教訓。”
“不好意思,我有點沒忍住。”
男生聽到這話,很不服氣。
鄭初雪旁邊原本毫無存在感、長得人高馬大的男人,這會兒已經掰著手指,目光不善地瞪著他。
男生立馬就慫了,連想拿出蘋果的手都老老實實放了下來。
盛年在旁邊小聲道“那應該是保鏢吧?哇!來參加抽簽會還專門帶個保鏢。”
“而且看上去,那邊剛剛上演了一出好戲。”
陸晚棠嗯了一聲,剛要收回目光,就跟鄭初雪的視線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