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世祖!
回去的路上,趙廓四人興奮不已,在低聲議論著,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大了。
趙廓和趙廉意見相對一致,趙庚和趙庭意見相近。隻是趙廉性子平和,趙庭年紀小,都不願跟兄弟們爭議。
吵得聲音比較大的是趙廓和趙庚。
今天不知為何,趙庚非常活躍。趙廓跟他爭辯,完全處於下風,全靠嗓門大、氣勢足在撐著。
趙似默默地看著四個兒子在爭吵,不言不語。宇文虛中坐在旁邊,目光閃爍。
“好了,不要吵了。你們這爭來爭去,隻是意氣之爭,毫無意義。任何爭議,都可以用證據或數據來左證。你們坐在這裡吵,吵一百年也吵不出一個結果來。”
過了一會,趙似揮了揮手,阻止了四位皇子的爭吵。
“父皇,我們這種爭議,也能找到證據或數據。”趙廓不相信地問道。
“怎麼不可以?”趙似答道,“其實你們這點爭論,隻要做過知縣或者左右縣丞,實際處理過一縣政務的,都不用爭,心裡有數了。朕也不打算直接告訴你們答桉,你們自己去找吧。”
“不過,你們也很難有機會去做知縣或縣丞。嗯,現在是秋收假期,你們四個,分彆去京畿四個縣,實地調查幾天就一清二楚。叔通,你選四個校書郎,一人一個,陪他們下去做調研。”
“遵旨。我們秘書省時常有校書郎和秘書郎下去各縣做調查,都習以為常,地方不會驚擾的。官家,每位皇子的校書郎和指派的縣,如何分配?”
“抽簽吧。校書郎和下去的縣,各寫四個紙團子,叫他們抽。”
“是。”
“跟著校書郎好好下去,謙虛點,用心點。他們都是你們的老師,不要擺皇子的臭架子。回來朕要看你們的總結報告。”
“是!父皇。”
趙似轉頭對宇文虛中說道“叔通啊,朕想了想,派你去遼寧郡,不行。那地方太冷,你身體弱,跟我去漠北、北平待了段時間,吃了不少罪。要是派你去遼寧為政幾年,你這身子骨肯定受不住。”
“謝官家體恤。”
趙似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明年是嵇仲公任期最後一年,按例內閣和尚書省要做部分微調。葉遜要調上來,接曾保華的職。計部一堆的大事要做,葉遜是最好的接替者。這些年,他在番禺做得很好,把南海地區整治得很好。”
“叔通啊,南海情況複雜。山高地遠,地方上的情況非常複雜。想關上門做土霸王的人,有不少。葉遜已經收拾了一波,氣焰下去很多了。不過這種事,是長久之事,要堅持,要持續,二十年、五十年,才能把地方上有野心的人收拾了。”
“偏偏番禺那裡關係重大。現在大宋興業通商,番禺是南邊商路中心,也興辦了許多實業。紗廠、棉布廠、鐵廠、船廠實力擺在那裡。現在又成了南海地區的經濟、轉運和文化中心,動一發而牽全身。”
趙似娓娓道來,四位皇子也認真地聽著。他們知道,這是父皇利用機會在給自己上課。
“現在南越局勢也到了要見真章的時候。克複鬱林、象、日南等前漢舊郡隻是南海經略第一步,卻是至關重要的一步。叔通,你久在朕的身邊,很多事情的輕重緩急,你心裡有數。所以朕想來想去,你去番禺吧。那裡暖和!”
宇文虛中正要答話,趙似的右手往下壓了壓,阻止了。
“隻是這嶺南不是什麼好去處。此前父皇和皇兄新舊兩派鬥法,嶺南是失敗者的去處。派你去番禺,朕怕你心裡有負擔。”
“官家,臣的性子你是最知道的。計謀心智,司實施政,臣自詡不輸給旁人。就是在魄力上稍遜一籌,不及玄明、茂明等諸位。南海之地,殺伐決斷的事,自有姚雄、李邈去處置。臣做做後勤民政,籠絡人心,倒也不擔心有負聖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