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又指著裘珂“還有她,一個什麼世家女,裘家如今還有什麼能耐,早就淪落為了商人,哪裡能與尊貴的沉月長公主相比,我的禮兒當初是何等聰慧?大安朝最為年輕的進士,可是如今呢,不過還隻是鴻臚寺少卿而已,若是娶了沉月長公主,他早就位列宰相了……”
沈老太傅氣得胡子都在抖,“蠢貨,今日我不能留你在繼續留在沈府,你為老不尊屢次下毒,今日我就休了你,你回白府裡去。”
沈老夫人猖狂笑道“你敢休我?我女兒可是皇後娘娘,我的親外孫乃是秦王殿下,你休我,你如何與皇後娘娘交待?”
沈老太傅極為氣惱道“你還好意思提及皇後娘娘與秦王?當初女兒本不該入宮的,你設計陛下走錯女兒的閨房,使得陛下不得不對女兒負責,讓她入了宮……”
沈老太傅喘著粗氣道“這也倒罷了,到底女兒也是陛下看著長大的妹妹,成為繼後後,憑借著往日裡的情分,女兒在宮中的日子也不會差,你卻在先皇後娘娘的忌日上給女兒與陛下下藥,使得女兒被陛下嫌棄。
連著可憐的小璉自出生就不被陛下待見,他這麼一個聰慧乖巧的孩子,若投胎的不是皇家,該是被全家喜愛的孩子……”
沈老太傅想起無辜的女兒與外孫來不禁也是老淚縱橫,“那時,我不得不在朝野之中籠具我們沈家勢力,護住皇後與秦王的性命,為此也是君臣離心,你還好意思提起女兒。”
沈清琦看向了一旁的容瑾,沈老太傅這番話怕是故意說過容瑾聽的。
容瑾倒是微歎了一口氣,母後離世容瑾固然傷心,但那段時日裡,他與妹妹養在沈皇後跟前,沈皇後也是給了他不少關懷,容瑾知曉母後臨終所立的繼後,想來是深受她信賴的。
那一年,父皇對沈皇後也沒有疏離厭惡,或許也是自幼看著長大的妹妹,又幫他照顧剛剛出生的女兒,多少也是給了沈皇後寵愛的。
但是關係急轉直下是在母後忌日那一日裡。
那之後,容瑾就被盛雲帝抱到了紫宸殿裡親自撫養。
妹妹年幼才一歲,離不開沈皇後,又因沈皇後躲到了太後那邊護著她懷中的秦王,父皇也就沒有將寧玉抱走。
但也因此對沈皇後起了厭惡之心,秦王生下來之後,好一段時日裡,父皇都沒有去過後宮。
還是寧玉三歲時候,父皇繼續去了後宮,但次數也是極少,也隻有初一十五去皇後宮中,有些時候連初一十五都不去。
原來這一切不是沈皇後自作自受。
沈老夫人大聲道“我為何不能提及女兒?她是皇後娘娘,是大安朝世間最為尊貴的女人,她不該感謝我嗎?我費心費力為了女兒付出,你倒是怨怪起我來了?”
沈老太傅歎氣著搖頭,穿著粗氣道“今日,我必定要休了你!給裘家一個交待,給清琦一個交待,給女兒一個交待。”
沈家二爺見狀要出去阻攔,被一旁沈家二夫人給攔住了,“我倒是為何我家輕姣常常被她教唆著為沈輕仙出頭呢,原來沈輕仙才是她最為寶貴的孫女,你今日要是護住這惡人,我們也和離罷了。”
沈家二爺進退兩難,隻得看向大哥沈禮。
沈禮握緊著手,他望著沈老夫人眼中滿是仇恨,哪裡還會阻攔。
沈老太傅讓奴仆拿來紙筆,他洋洋灑灑地寫起了休書,將休書扔給沈老夫人後,就整個人氣得暈厥了過去。
“爹!”
“老太傅!”
沈老太傅卻是已經直挺挺暈厥了過去。
沈清琦望著一旁跪趴在地上的老夫人,輕蔑地瞥了她一眼,這麼大年紀被休棄,她的娘家未必會收下他。
禦醫倒是極快趕來,給沈老太傅診了脈後道“怕是不行了,也就這幾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