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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王朝天啟三十八年三月,太安宮望春台。
一個大約十七八歲,身著青色宮女服飾,唇不點而紅,眉若遠山,麵如銀盤,眼似秋水的少女坐在花叢邊上。
一邊拿著小鋤頭給牡丹培土,一邊嘟囔個不停。
“哎辛辛苦苦讀了十幾年書,一朝穿越變成文盲不說,還要被安排種地。”
“種地就算了,還是付費上班”
少女名叫季寒蘇,上個月剛滿十八歲,隻是花房的一個普通宮女。
原本是個每天上班十四小時的社畜,卻在上班路上遇上了車禍。就那麼一撞,再有意識的時候,已經在采選入宮的馬車上。
梳理好原身記憶之後,季寒蘇很快就接受了現實,絲毫沒有再穿回去的想法。
畢竟車禍也不能提前預料,以至於她走得太匆忙,手機都沒來得及格式化。
就算能穿回去,身體健不健全還兩說,再(社)死一次是肯定的
“可惜不是曆史上的朝代,不能憑著先知先覺來撿漏。”
季寒蘇不停的在心裡哀歎,宮女的日子苦啊!
睡大通鋪不說,還隻許側睡不準平躺。否則就是衝撞神靈,不僅對皇帝的福氣有損,還會影響到大乾國運。
雖然她一點都不明白,國運和皇帝的福氣,為何會與她們睡覺的姿勢有關,但她大受震撼。
不僅睡姿不舒服,每日還要亥時(2123點)入睡,寅時(35點)起床,這麼點兒休息時間,比高三還慘。
一天隻能吃兩頓飯,除了節日或者遇上喜事上頭開恩。每旬才有一頓肉,每隔五天能領一個雞蛋。
宮女一入宮便是皇帝的人,且不像清朝那樣,年滿二十五就能出宮。若非上頭開恩,終身不得離宮。
最大的出路也沒了
又有祖製規定,嬪妃無所出者殉。
季寒蘇倒不覺得自己生不出來,而是再過兩個月,就是老皇帝的六十大壽。
即便她機關算儘成了嬪妃,槍炮不響,子彈不夠,又有什麼用處?
而那些皇子皇孫,沒出結果前,又知道最終會是誰得償所願,執掌神器
往上走是為了活得更好,不是為了與人共赴黃泉,王府也是有殉葬傳統的!
便是想上進,這會兒也不是時候。且宮裡有這樣打算的宮女,也不止她一個。
辛苦大半日,終於將這些牡丹都安排妥當。
季寒蘇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將周圍收拾乾淨之後,鑽進望春台角落的假山。
一個三四平大小的山洞,裡麵鋪上了厚厚的雜草,上麵放著一方草席,還有一床被子和一個小枕頭。
季寒蘇躺上去,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這個地方是她五年前無意中發現,過了段時間確定沒彆人過去,她就拿出了兩年的積蓄,得了這份兒差事。
不為彆的,就圖一個清淨。不忙的時候,可以躲在裡頭睡個午覺,有個獨處的空間。
也幸好有這麼一個地方,她才沒被逼瘋。
這會兒底層的人都不講究什麼隱私,被選做宮女的,在家裡也大多是和姐妹擠一間屋子。
不像她,剛來的時候睡不慣,被姑姑拿著藤條,活生生的改了過來。
美美的睡了半個時辰,季寒蘇才慢悠悠的走回花房。
剛進院子,季寒蘇就看到一群宮女太監圍在那裡,都畏懼得不敢出聲。
倚翠姑姑和賢妃宮裡的如玉站在中間,含露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