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季寒蘇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身邊那人便已離開。在一起這麼久,這種情況還是第一回。
季寒蘇心裡總有些不是滋味兒,又疑心是不是哪裡出了差錯,得罪了他。
想了好一陣,也沒有想明白。等等,趙琚問她的那句話!
“還真是美色誤人”
忙著床上的事情,她哪裡想得到那麼多!
捏著拳頭敲了敲腦袋,季寒蘇這才發現,手腕兒上有東西。
低頭一看,竟是一隻血玉鐲掛在她手腕兒上。
紅的那半像是天邊暈染的紅霞,白的那一半也夾雜著淡淡的粉色。光澤柔和,質地細膩,溫潤有熒光。
標價十三萬多的高冰雞血玉鐲
看著不像是和田玉,更像桂林盛產的雞血玉。
摸了摸手上的鐲子,季寒蘇喃喃道,
“這算是什麼意思,打一個巴掌,給一顆甜棗?”
“或者想讓我捉摸不透,為你著迷?”
想她上輩子看過的電視劇,比趙琚這輩子吃的米都要多。
這種手段對彆人或許有用,放她麵前,還不夠看。
她從頭到尾就隻信一句話,權勢富貴在哪裡,愛就在哪裡!
口惠而實不至,也就隻能騙騙那些自欺欺人戀愛腦。
勤政殿
老皇帝咳嗽了兩聲,目光如炬看著殿中央跪著的小兒子。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回這樣認真的看著他。
年輕,英俊,這玉樹臨風的。要論相貌,幾個皇子之中,這個小兒子和他最像。不過這性子,卻像極了他生母惠妃。
“你想清楚了,當真準備就蕃?楚地遠離中原,說一句貧瘠都是美化了那個地方。”
“那裡瘴氣彌漫,貶謫流放過去的犯官,十有六七都活不過一年。”
“還有蚊蟲為害,把人丟在野外,用不了幾個時辰,就能活生生的被蚊子吸乾。”
“即便是在城裡,隻要被叮咬過,也容易染上惡疾,有性命之憂。”(瘧疾,以前中國也是重災區,後來環境治理前些年才消失。非洲瘧疾泛濫的地方,據說死亡率高達四成。)
“與這些比起來,匪患都還是小事。饒是如此,你也要去?”
趙琚斬釘截鐵的說道,“是,兒臣要去。”
“正是因為楚地生存艱難,才更需要兒臣去治理,讓當地百姓擺脫困境。”
“父皇當初封兒臣為楚王,便是對兒臣寄予厚望。兒臣豈能因為楚地貧瘠,就逃避藩王的責任。”
老皇帝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王謹趕緊上前拍打老皇帝的後背,再讓徒弟把藥端上來,伺候老皇帝服下。
老皇帝舒坦些之後,指著趙琚說道,“你你是在責怪朕薄待了你!”
趙琚說道,“兒臣不敢。”
老皇帝大怒,“還有什麼是你不敢的!”
王謹勸道,“殿下,您與皇上是親父子,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有些事情,皇上自己也委屈為難,您就彆再置氣了。”
“就說兩句軟話,哄皇上開心成嗎?”
趙琚說道,“王公公,本王句句皆是真情實意,當真感激父皇將楚地作為本王封地。”
這給王謹整不會了,楚地那種地方,他要是楚王,那是死活都不肯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