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琚眉頭不自覺就皺了起來,自從安妃生產之後,還沒出月子,就沒個消停。
隔三差五的就差人來請,不是這裡不舒服,就是那裡不舒服,把他堵在嬪妃床上,就有好幾回。
要真是身子不適就算了,他自問不是個小氣的,對嬪妃一向優容,不會與她們計較這些。
偏偏每回過去,安妃都紅光滿麵的。那氣色看起來,比他還好些,還要裝出一副虛弱可憐的模樣。
這種手段,偶爾用個一兩次,他隻當是情趣。用得多了,卻也讓人厭煩。若換作其他人,他才懶得搭理
季寒蘇坐在床上,直勾勾的看著他在那裡猶豫為難,輕笑道,
“上回是胸悶難受,上上回是夢魘不安,這回就全身疼痛大限已到。我就好奇了,等到下回,安妃還能想出個什麼借口。”
趙琚笑道,“照容的性子是嬌縱了些,又剛生了公主,朕這才多去了幾次,這就吃醋了?”
季寒蘇沒有說是與不是,冷哼一聲道,“皇上覺得這叫嬌縱,在彆人眼裡卻是實打實的羞辱。”
“您在其他嬪妃宮裡怎麼樣我不管,但隻要在我這兒,走了就彆回來。”
“不舒服就叫太醫啊,叫您有什麼用,難不成您還會治病。”
季寒蘇白嫩纖長的手指,用力點了點趙琚胸口,點得他心都酥了,哪裡還記得彆人。
安妃這嫉妒任性的毛病,是該好好改改。不然總是半夜讓人來叫,他一晚上就要起好幾回!
趙琚拉高了聲音,向門外喊道,“讓太醫院多派幾個太醫去南熏殿,替安妃好好治治。”
“明日再來回朕,安妃到底得的什麼病,回回都是半夜發作。”
“是,奴才遵旨。”
高程應聲之後,往回走了幾步,和一旁等著的知香小聲說道,
“聽見了嗎,皇上這會兒,正忙著呢,沒功夫去南熏殿。”
“不是我要多管閒事,安妃娘娘這些天的做法,當真是不地道。”
“就算皇上今兒晚上沒來合歡宮,自己一個人就寢,也不樂意剛入睡就被人吵醒啊。”
知香麵色難看得像是欠了高利貸,正被人上門催賬。她何嘗不知道這點,隻不過勸了好些話,也沒勸住罷了。
“多謝公公,奴婢知道了。可娘娘那裡,您是知道的,奴婢也實在是沒有法子。”
“尤其是公主出生後,娘娘的性子也變了許多。比起之前,更衝動易怒。”
“還請公公在皇上麵前,替我家娘娘多美言幾句。好歹看在公主的麵子上,莫要真的惱了我們娘娘。”
一個大紅麋鹿紋荷包,被塞到手裡。就接觸的這麼一刹那,高程便知這隻荷包裡頭,多半是金瓜子之類的物件兒。
他雖然不缺這些,但送上門的東西,也不好往外推。何況這點兒要求,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皇上心疼公主,就不會忘了娘娘。隻要娘娘以後收斂一些,皇上自然也不會記得這些小事。”
“你是安妃身邊的人,有些事情,要多費些心思。”
知香道,“多謝高公公指點,奴婢記下了。”
出恭回來,聽小宮女說完事情經過,妙瑩直接就衝了過去,得意得像隻鬥勝了的小雞,
“皇上有昭儀陪著,怎麼舍得離開。有些人啊,厚著臉皮闖進來,非要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