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樣的事情,季寒蘇和容妃有協理後宮的職責,不能不往章台宮瞧上一眼。
至少趙琚和皇後問起來,她們兩個要說有話可說。
章台宮與合歡宮離得近,季寒蘇過去的時候,曹才人剛喝完藥,從昏迷中清醒。
見季寒蘇過來,小嘴往下一撇,當即淚如雨下,委屈的伏在床上。
“臣妾參見宸妃娘娘。”
“你現在還病著,何須在乎這些虛禮,快快躺下。”
季寒蘇坐到床邊,甘凝將曹才人扶起,塞了兩個枕頭,讓她靠著。
曹才人麵色蒼白,眼角帶淚,委屈的靠坐在枕頭上。剛才摔下池子的時候,她真以為自己要淹死在裡麵。
想要呼救,可是隻要一張口。那冰冷還帶著腥味兒的池水,就一個勁兒的往她嘴裡灌,讓她喊出一個字都千難萬難。
那種痛苦和無助,她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那股窒息感還在。
季寒蘇見曹才人眼神驚恐,顯然還沒從剛才的瀕死中緩過神,於是探了探她的體溫,
“你的手怎麼這麼冰,額頭也是。落水可不是小事,尤其是對女子而言。萬一受了寒,以後就要受苦了。”
“明日一早讓人去太醫院,請宋太醫過來,替曹才人好好瞧瞧。開兩副調養的好藥,彆留下隱患。”
甘凝應了之後,季寒蘇繼續安慰曹才人,“你放心,宋太醫是婦科千金一道的聖手。有他出馬,一定不會有問題。”
“至於腿上的傷,太醫已經和本宮稟報過了。雖然傷到了骨頭,但也不算太嚴重。隻要在床上躺四個月,不會影響到將來的。”
季寒蘇都忍不住替她歎息,翡翠亭旁邊的池子,其實並沒有多深。至少以曹才人的身高,那水最多淹到她的脖子。
隻是誰讓她倒黴,掉下去的時候,先是摔在了長滿青苔的石頭上,劇痛之下根本就站不起來。
身邊的宮女又是從娘家帶進宮的,根本就不知道這些。否則哪用得著,在池子裡撲騰那麼久。
曹才人一聽到要在床上躺四個月,哭的更傷心了。皇上再不貪戀美色,冷落了後宮這麼些天,也該是時候傳喚新人了。
原本還想著能拔個頭籌,誰知聖駕到了眼前,一不注意就吃了這麼大的虧。
落水不說,還傷了腿。四個月過去,又會有多少新人出頭。
一步晚步步晚,等到她把傷養好,哪裡還會有她的位置!
“並且多謝娘娘關懷,我一想到四個月不能出門,臣妾就”
季寒蘇道,“現在哭這些也晚了,你出事兒之後,來寶讓人將你摔倒的地方,都檢查了一遍。”
“隻是因為救人的時候,一擁而上的人太多了,現場已經被破壞的差不多了,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本宮過來也是想問問你,這大晚上的,為何要跑去那裡,還隻帶了一個宮女?”
“你留在那裡的時候,可有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事發之時,有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聽完季寒蘇問的這些話,曹才人陷入沉思。她在那裡等了一個多時辰,除了蚊蟲多些,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蟲子這些東西,靠近水池和花壇的地方,多些也正常。至於為什麼摔倒,當時天黑了,她又心急,好像是踩到了石子之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