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蘇和容妃見了趙琚之後,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說辭,將這事兒推到那些明裡暗裡,和趙琚不對付的政敵上。
“敬事房喂馬的小凳子,被人砸暈後,淹死在冷宮附近的井裡。”
“驗屍的時候發現,他手裡緊緊的拽著一顆彩珠。看樣子,應該是凶手身上戴著的。”
“仔細查證過後,有宮女證明,說是見明光殿的朱才人,曾經佩戴過彩珠裝飾的瓔珞。還有小太監說,當日曾見朱才人去了望春台。”
說到這裡,容妃語氣難免有點不自然。宮裡誰人不知,季寒蘇之前就是在望春台當差。
兩人勾勾搭搭,不知在那裡私會了多少回。彆說新人好奇,她們這些老人也都是去瞧過的。
那地方除了個四麵透風的亭子,就是個多年不用的戲台。那花草繁茂的,還有假山裡明顯有人住過的山洞
安妃那會兒可沒少借著這些,諷刺季寒蘇放浪狐媚。
隻不過每回都被罵回去就是了
“望春台”
趙琚看了眼季寒蘇,季寒蘇大大方方的回了一個媚眼。要是想故地重遊,她也不是不可以。
趙琚目光挪開,清了清嗓子,隨後問道,“那朱才人怎麼說?”
季寒蘇回道,“臣妾二人將朱才人傳來問話,朱才人是去過望春台,也承認自己有那麼一串瓔珞。”
“但稱自己那串已經好些日子沒戴,一直被收在櫃子裡。並不承認小凳子的死,和徐美人的遭遇與她有關。”
“臣妾讓多福帶人去明光殿,將朱才人的寢宮翻了個遍,也沒找到那串彩珠瓔珞。”
容妃繼續說道,“朱才人的貼身宮女,也堅稱她是無辜的。稱自己一直跟在朱才人身邊,她不可能做下這樣的事。”
“獸醫對兩匹馬屍,都再三查驗過了。為保萬全,臣妾等還從太醫院,叫了兩位太醫一起查驗。”
“可以肯定的是,並不是因為食用過量瘋牛草,而是一種秦地特有的藥物。”
趙琚銳利的目光射向容妃,看得容妃心中畏懼。眼前這人說是她的夫君,但其實他們兩個,並不怎麼熟悉。
身體上雖然親密,但感情上還生疏得很。
“確定是秦地?”趙琚沉聲問道。
容妃點點頭,季寒蘇替她說道,“兩位太醫都查過了,的確是那邊才能生長的東西。”
“查到這個地步,臣妾和容妃姐姐不敢自專。皇後娘娘那裡,對此事也十分關切。”
“明日便過了三日之限,皇後娘娘還等著臣妾二人回話。可沒有您的旨意,臣妾二人實在不敢輕言。”
“為此特來向皇上稟明,還請皇上明示。”
季寒蘇這番言辭,當真是懇切得不能再懇切了。
徐美人的父親,雖然隻有知府的官位,但其伯父主管江南鹽政,是趙琚心腹。
好好的閨女入宮不到兩月,就被人這麼算計。要僅僅是摔傷,養幾個月又能全須全尾的蹦噠,那也不算什麼大事。
偏偏馬車顛倒的時候,撞傷了頭。瘀血不散,影響到了眼睛,醒來之後什麼都看不見了。
前前後後有七八位太醫,給徐美人瞧過,也隻說等腦袋裡的瘀血消散之後,或許就能好了。
隻是到底什麼時候能消散,這些太醫也說不出個準話。
一問就是快則幾月,慢則數年。再問就是能不能複命,要看徐美人的運數。
說了和沒說一個樣
徐美人在自己宮裡日哭夜哭,隻要她醒著,涵秋宮就不得消停。
同住的其他嬪妃,一開始對她還頗有些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