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琚“”
忙活了幾天,好不容易有心思舒坦舒坦,結果弄成這個樣子。
這事兒皇後和他說的時候,他還覺得挺高興。讓皇後儘力去做,為天下婦人做表率,彰顯後宮德行。
沒成想後宮這些嬪妃,平日裡都享受慣了,隻為這點兒事情,就有這麼多把自己弄傷。
看來以後沒事兒的時候,要讓她們多多練習。既能鍛煉身體,熟練技藝,給天下人做表率。
還能讓她們有事可做,省得因為太過清閒,生出諸多事端。
他平時操勞國事,已經很為難了,不想三天兩頭的,還要給後宮斷案。
不過剛才高程說,宸妃的手臂受了傷
趙琚站起來就往外走,“去合歡宮。”
“誒!”高程屁顛顛的跟在後麵。
合歡宮
季寒蘇坐在凳子上,將外衣都脫了,隻留下一件丁香色曼陀羅肚兜。
妙瑩拿著藥酒,給季寒蘇揉手臂,嘴裡喋喋不休道。
“您好歹也是妃位上的娘娘,卻要去做下等人做的事情。這下好了,弄得青一塊紫一塊的,手都抬不起來。”
“再過兩日親蠶禮,還要和命婦一起采集桑葉。看皇後的意思,也不像是以前那樣,做做樣子就能完事的。”
季寒蘇道,“我還一句話都沒說,你就來了這麼一番長篇大論。你以為我願意受累,還不是沒辦法。”
“雖然皇後為了成就自己的賢名,拉著嬪妃命婦一起受罪。但這個理由找得實在是好,誰也不能明火執仗的反對。”
“不然就是懶惰成性,奢靡成風,不知體恤民生艱難。”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我也高看了自己。原本想著,有之前那十幾年的操勞打底,應當是不會有什麼問題。”
“沒想到就幾日的功夫,就成了這個樣子,儼然是半個殘廢。”
甘凝說道,“也不能這麼說啊,以前在花房的時候,日日都是那些事情,早就是做慣了的。”
“那織機又大又笨重,用起來的時候,手腳都要使勁兒,可比水花鬆土要麻煩多了。周織女也說了,剛開始用都是這個樣的。”
妙瑩道,“奴婢也是心疼您,每天要陪皇子公主玩耍,處理後宮事務,已經很辛苦了。”
“現在還要擠時間出來,弄這些玩意兒,一天的功夫下來,除了吃飯睡覺,多出來的時間是半點兒都沒有。”
“這樣下去,到治蠶禮結束,奴婢擔心您的身子會受不住。”
季寒蘇道,“你們的心意我都明白,尋常織法而已。又沒有要求我們緙絲,或者織成雲錦那樣的。”
“再練個日,也就差不多了,累不到我什麼。”
“其實在宮裡沒什麼事兒做,我倒還真想學學,緙絲是怎麼個緙法。”
“學會了就給我們母子三個,一人緙一身花色一樣的衣裳。做好了再一起穿出去,誰都知道我們是一家人。”
“什麼一家人?”趙琚的聲音在門口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