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琚和季寒蘇你儂我儂,真就是一張床上睡不出兩種人。
麵上全是情義,底下都是生意。甜言蜜語一句不少,該下手的時候也絕不手軟,稱得上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其他嬪妃走不到趙琚心裡,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天底下就沒幾個人,能像他倆這樣,丁是丁卯是卯,什麼都分得清清楚楚。
之後的幾天,宮裡又熱鬨起來。李家的家務事,儼然成了太安宮的頭版頭條,和其他新鮮事比起來,熱度一騎絕塵。
李昭儀不僅被安妃抓著,狠狠嘲諷了一頓,還被其他嬪妃及闔宮宮女太監,都看了笑話。
走到哪裡,都覺得有人在背地裡嘲諷。覺得實在沒臉麵出門,隻能稱病待在自己宮裡生悶氣。
摔瓷器的動靜太大,還和她的人設不搭調。
李昭儀屋裡那些瓷器是免於遭難,但那些帶著精致刺繡的手帕,卻都遭了大難。
以往那些心頭好,被她一條一條的撕成碎塊,丟得滿地都是。
在自己屋裡,也沒有其他人在,她用不著再裝天真無邪,給彆人看。
禾心縮著脖子站在邊上,等李昭儀的氣撒得差不多了,才上前去勸。
“昭儀息怒,她們那麼說,就是故意想激怒您。您要是氣壞了身子,就真是中了她們的奸計了。”
李昭儀鬱悶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她們的打算?但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你家主子的養氣功夫,修得還不到家,隻能做到現在這樣。”
禾心惱怒道,“都怪六姑娘,做下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情,害得娘娘受這麼大的委屈。”
“老太爺的心從來就偏,以前在家裡的時候,六姑娘就處處要強,老太爺站她那邊就算了,畢竟都是些小事。”
“如今這種大事,老太爺還護著六姑娘。全然不顧家裡其他女眷的名聲,還有娘娘在宮裡有多艱難。”
“奴婢真不知道,六姑娘到底給老太爺下了什麼藥,能讓老太爺這麼偏心她!”
李昭儀皺眉,都是一家子姐妹,她父親明明比三伯更受祖父重視,可在孫輩裡頭,誰都比不上她這個六姐。
都說是因為六姐的命好,生來和祖父有緣,能旺祖父的運勢。
但這種說法過於飄緲,祖父也不是個迷信的人。
以往教導他們,也是要以家族為重,不能私心太重,讓祖宗蒙羞。
給孫女兒們訓話的時候,總說女子以貞靜孝順為美,針織女紅為要。
凡事謹言慎行,每日三省吾身,不可行差踏錯,移了性情。
諸如此類的言語,她至今還曆曆在目。雖然心底並不是全然認同,但也知道女子生來不易,世人對她們的要求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