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嬤嬤道,“皇後娘娘息怒,宮女事情沒做好,拉去掖庭受罰就是了,不值得為這樣的小事生氣。”
皇後沒有說話,便是默認了芳嬤嬤的主意。清萍想替含露求情,但她之前已經為她轉圜過兩回。
這會兒被芳嬤嬤狠狠瞪了一眼,也彆過頭不再看含露哀求的眼神。
“你們兩個,將含露帶下去,彆在這裡礙了皇後娘娘的眼。”
兩個小太監立刻便走上前來,要將含露拖下去。含露直接往前一撲,抱住皇後的腿,
“求皇後娘娘開恩,念在奴婢到底伺候了您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奴婢一命吧!”
“隻要不將奴婢送到掖庭,您要怎麼責罰奴婢都可以。”
芳嬤嬤冷著一張臉,上前一步將含露拉開,狠狠摔在地上,然後厲聲道,
“都是死人不成,還不將她堵了嘴拖出去!”
“皇後娘娘饒命,奴婢對娘娘忠心耿耿啊。求您念在以往的情分上,再饒奴婢一回吧!”
“娘娘,要不就饒了含露這回。眼看已經到年底了,這會兒大張旗鼓的將人送去掖庭,傳出去又是不少閒話”
清萍還是開口勸了勸,差不多就行了,過猶不及的道理她們都懂。
“放下她。”
眼看含露就要被拖下去,皇後終於開口,
“這會兒到了年關,的確不宜見血。念在你在本宮身邊伺候幾年的份上,便饒你這一回。”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把這盆洗腳水端上,舉在頭頂跪上一個時辰,算是小懲大誡。”
“皇後娘娘開恩,饒了奴婢這一回吧。留奴婢一條賤命,奴婢還能為您效忠啊”
含露祈求的望著皇後,眼淚洶湧而出。
邊上好些宮女,都露出不忍之色。這一盆洗腳水,至少有五斤重。
外頭冰天雪地,寒風凜冽,要含露這樣跪一個時辰,她哪裡還能有命在。
自從皇後生病之後,性情就越來越古怪。讓人琢磨不透不說,還越來越殘忍狠毒。
以前他們在皇後身邊伺候,鮮少有被責罵的時候。含露也是倒黴,誰讓她之前和季貴妃是一個屋裡住著的。
從前季貴妃得寵,皇後拿她沒有法子,隻能用含露來羞辱她。現在皇上去合歡宮的日子少了,往延福宮去得勤快。
皇後娘娘用不上她了,便又覺得含露礙眼,把她當季貴妃折磨。
“你們都看到了,伺候主子務必小心謹慎,誰要再敢不當回事,這就是下場。”芳嬤嬤冷聲道。
“是,奴才知道。”
眾人低頭應承,含露被拖下去的時候,他們的心神都緊繃起來。
當差的時候,也更加小心謹慎。生怕一個不小心出了差錯,會步上含露的後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