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來寶這樣說,趙琚春風和緩的神色,立刻沉了下來。
“皇後娘娘這病竟然如此嚴重,都是姐妹,不如臣妾陪您一起過去探望?”
“景昊和華鎣兩個午睡也該醒了,你多陪陪他們,朕自己過去即可。”
趙琚深深的看了季寒蘇一眼,然後將她的手拿開。也沒理會季寒蘇錯愕的眼神,直接帶著人大步流星的離開。
甘凝上前扶著季寒蘇,憂心道,“娘娘,皇上這是什麼意思。奴婢在您身邊多年,鮮少見皇上這樣拂您的麵子”
季寒蘇道,“還能是什麼意思,皇後要死了,他心裡不舒坦。”
“可是皇上平時對皇後,一直都是淡淡的,並沒有多寵愛啊。”
尤其是這兩年,皇後身體就沒舒坦過,皇上也鮮少在椒房殿留宿。宮中人人都知道,皇後早已失寵。
季寒蘇道,“到底是結發十幾年的夫妻,也曾有過兩情相好的時候。”
“即便有了隔閡,但人都要死了,以前那些美好幸福的回憶,可不都又想了起來。”
“他知道皇後與我不和,皇後這會兒最不想看見的就是我,不想我這時候過去給皇後添堵呢。”
她原本也沒想過去,不過是試探趙琚的心意。這會兒試出來了,就是結果沒那麼讓人滿意。
甘凝想到之前她們動的手腳,當時也沒有想到,成效竟如此顯著,讓皇後一病不起。
攔路的人沒了,固然是好事,但若是皇上對皇後還有真情,萬一知道事情的真相,一定會怪罪她們。
剛才皇帝的舉動,一直在她心底浮現,還有那個眼神,似乎也意有所指
甘凝遲疑的開口,“娘娘您說,皇上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猜到椒房殿那位之所以會這樣,也有咱們的一份兒力?”
季寒蘇抖了抖手上的絲帕,轉身往寢殿那邊走,“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我早就說過,事情做得再巧妙,再無跡可尋,但隻要看最後獲利最大的是誰,大概率就是罪魁禍首沒差了。”
“皇上當然也明白這點,即便沒有證據,也會直接想到我頭上。這是上位者的通病,皇帝也不例外。”
甘凝環視了周圍一圈,見沒有其他人在,才焦急問道,“皇上猜到了,那我們該怎麼應對?”
“萬一追究起來,這可不是小事,與謀害皇後比起來,以前那些都隻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誰知道皇後死前,會和皇上說些什麼。皇上看著皇後那可憐模樣,要是心軟了該怎麼辦?
要是剛才貴妃娘娘跟過去就好了,皇後就是有千言萬語,都起不了作用。
偏偏皇上不讓貴妃娘娘跟著,甘凝心裡好似懸了一個秤砣,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
季寒蘇道,“無需杞人憂天,我了解皇上,他知道什麼更重要,也明白取舍。”
“要是想為皇後做主,今日的事情就不會發生。既然以前沒有搭理,以後也不會再提。”
“何況太醫不也說了,皇後最大的問題不在身體,而在心上。有今日之禍,大半是她自己作出來的。”
“身居高位,卻沒有與之相配的心胸,如何怪得到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