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許屹這番義正言辭、擲地有聲的話語之後,一向以能言善辯著稱的鄧嬋玉,此刻竟然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了,隻是呆呆地站在原地,整個人都愣住了。
“嬋玉啊,我師叔說得太對啦!要知道,現在呢,我師傅還有師叔他們這一係可都是源自於那赫赫有名的闡教元始天尊門下哦!而且呀,我的師祖更是了不起呢,那可是在混沌時期就已經存在的開天辟地的尊貴神隻啊!這不,眼下正是他老人家親自下達命令,派遣咱們這些弟子們下山來協助西岐去完成討伐商朝的重大使命呢!你們怎麼可以不顧及神明的旨意,一味地盲目忠誠於那個昏聵無能、暴虐無道的帝辛呢?”看到鄧嬋玉的態度似乎有了一些鬆動,一直沉默不語的土行孫也趕緊趁機插話進來,試圖進一步說服她改變立場。
麵對兩人接二連三的言語攻勢,鄧嬋玉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惱怒或者不滿情緒,她那張俏麗的臉龐依舊保持著僵硬的狀態,仿佛失去了所有表情似的。然而,在她平靜如水的外表之下,內心深處卻是波濤洶湧,各種紛繁複雜的念頭不斷湧現出來,如潮水般在腦海裡翻騰不息,但具體在思考些什麼,恐怕隻有她自己才最清楚吧。
“嬋玉姑娘啊,事已至此,在這種形勢之下,難道您真的還看不清楚這殷商天下即將麵臨的命運嗎?”
鄧嬋玉微微閉眸,歎了口氣,隨後目光又恢複之前那般清冷寒霜之樣。
“你們二人休要在這裡胡言亂語了,今日若是你們所說,隻是為了勸我反跳陣營,那你們還是收回這心吧,我鄧嬋玉雖然不菜,但也不會做出那種賣主求榮之事。”
“嬋玉……”土行孫一聽,臉色頓時有些焦急。
“好了,今日相見,就當從未發生過,從今以後,我等便是敵軍,希望在戰場上,你等也可以不顧一切,能夠為主效力。”
說完,鄧嬋玉轉身便離去,隻留下一抹窈窕的身材在風中獨自蕭瑟,緩緩飄蕩不見。
見到她這番絕然的模樣,土行孫臉色可見的有些頹敗和沮喪之氣,明明自己已經發生了如此大的改變,樣貌和身形雖然說不是絕佳之人,但是相比之前,可謂是劇增,但她為何見到自己還是這般,除了有些驚訝之色,卻並未任何情緒談露出來。
“好了,我們也該回去了!”許屹許久不言,這才小聲提醒道。
“可是,師叔,我好像沒有辦到你所要求的事……”土行孫轉過來便一臉歉意的對著許屹說道。
“怎麼,難不成今天你的沮喪都是來源於師叔所教給你的任務沒有辦到嗎?”許屹調笑一聲。
“嗯,師叔幫助弟子完成了如此心願,弟子卻未能辦到師叔所願,實在是能力有限,感覺無顏麵對師叔!”
“怎麼,你的不高興難道不是因為鄧嬋玉的冷漠嗎?”許屹淡然一笑,輕輕拍了拍土行孫的肩膀,“不必自責,有些事情,並非努力就能達成。”
土行孫臉色可見落寞的搖了搖頭“師叔不必再言了,我與這鄧嬋玉本就是敵營,她說的也就頗有些許道理,再說了,我或許真的是在深山老林中呆了許久了,見到她這番美貌的女子,隻是因為色心所引起,並非是真正源於感情,所以,弟子還是決定先完成師父所交代的重任,安心修煉,完成他所期盼之事。”
土行孫這一番自省,似有撥雲見日之感,許屹不禁微微點頭,心中暗自讚賞。世間浮華,能如此自省者,實屬難得。又或許這本就是這小子心中的真實感想,不過誰又能說的清呢。
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過後,二人隨後便轉身化作流光離去……
且說那鄧嬋玉,宛如失魂落魄一般,腳步虛浮地踏上歸營之路。她的眼神迷茫空洞,仿佛整個人都沉浸在無儘的思緒之中,對周圍的一切渾然不覺。一路上,她的心情如同波瀾壯闊的海麵,被方才許屹與土行孫的話語徹底攪亂,再也無法恢複往日的寧靜。
就在這時,鄧嬋玉不經意間邁入自己的營帳,卻未曾料到,這一舉動竟落入了申公豹的眼中。申公豹遠遠瞥見鄧嬋玉低垂著頭,滿臉沮喪之色,步履蹣跚、恍恍惚惚地走進營帳,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疑惑。
他暗自思忖道“今日究竟發生何事?為何她外出歸來後,竟變得如此消沉落寞、魂不守舍?難道其間有什麼變故不成”種種疑問湧上心頭,令申公豹愈發好奇起來。
“哼,能夠讓這女子這麼失神的情況下,無疑就隻有能夠扣動她心弦的,要麼就是情念,要麼便是其他之事。”
申公豹暗自猜想著,不過也很快便返回了自己的營帳………
次日時刻,西岐城中,眾將再次早早起身便相聚相府,一同商討如何擊退此次敵軍一事。
哪吒和楊戩等人,更是直言,想要帶著幾百人隻身闖入敵營,劫了那領軍鄧九公,威脅敵軍,以示軍威,這樣興許就能讓他們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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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子牙聞言,眉頭緊鎖,沉思片刻後,緩緩開口“此計過於冒險,恐非良策。”
眾將聞言,麵麵相覷,一時之間,議論紛紛。
過了片刻時分,薑子牙這才注意到這些商討的將領之中,似乎沒有許屹的身影,注意到他昨晚是和土行孫一起消失,並轉向土行孫問道。
“對了,土行孫,你小師叔何在呀?怎麼不見他前來大堂之中一起商議大事呢?”
土行孫微微一滯,略顯尷尬地回答“小師叔昨晚似乎有些不適,我已安排他休息,他此刻應當還在房中靜養。”
“喔!如此啊!”薑子牙聽聞也並未有任何懷疑,隻是點了點頭。
一旁的土行孫也急忙心虛的低下頭顱,而此時一旁眼睛的楊戩和哪吒早就注意到了這一幕,他們相視一眼,眼神中帶有深邃的含義……
等到眾人商議無果,退出相府之後,哪吒和楊戩很快便圍上土行孫,攔住他的身影。
“你們要乾什麼?”望著二人這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土行孫一時語氣有些發怵,還以為二人是要報過去的那些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