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會大廳·深空終禮。
“抽張牌?”
一位以黑紗掩麵的女子用單手扇形展牌,向鏡中青年說道。
祂身著紅黑色的古典風繁複長裙,皮膚白皙似雪,洋溢著致命的魅力。頭上的銀白皇冠引人注目,上麵的每一粒鑽石都是一顆星辰。
鏡中青年隨意抽取了一張牌,說道“為什麼選擇以‘皇後’化身前來?”
“應景。交際與舞會,我都擅長。”祂連收牌的姿勢都如此優雅,嫣然一笑,“抽到什麼了?”
“黑桃a?”鏡中青年翻開牌麵,等待著祂的解釋。
“彆這麼看我,我隻負責發牌,不負責解牌,希瑟菲斯擅長這個。”祂從鏡中青年手中抽走黑桃a,手掌一翻便將整副撲克牌消隱。
鏡中青年麵無表情地退後一步,沒入身後的裂痕棱鏡中,就此離去。
皇後故作挽留“誒,不多抽幾張再走嗎?”
隨著玩家的副本陸續結束,祂們各施手段離開會場。
整個大廳頓時活了過來,為祂們收拾殘局。到處裂開著漆黑的大嘴,吞噬掉一些祂們殘留的不可名狀物。
在激烈的樂曲聲中,星芒在舞池中央凝聚出主持人的身影。
他微微抬頭,凝視著無垠星空。
無形吹奏者慢下節拍,從銅管中流出抒情的小調。
主持人無語地掃了祂們一眼,打了個清脆的響指。
大廳中同時張開近百個藍框銀門,以相對溫柔的方式吐出所有玩家。
蔚渺隻覺得一陣恍惚後就站在了舞廳中,身邊是同樣一臉空白的玩家。
一些人衣冠楚楚,一些人衣衫襤褸,當場一鍵換裝。蔚渺同樣把自己的時裝換回【戴冠者】。
縱然已經沒有剛開場的激情,不少疲憊的玩家仍然掩飾得很好,挺直腰杆,風度從容。
在副本中度過了一些時日,忽然再次回到舞會之中,難免有種恍如隔世的割裂感。
過去的幾次排位給了眾人適應的緩衝期,玩家們將現實人生與遊戲人生區分得很好,因此隻是略微恍惚後便回過神來。
身上的傷口已全部痊愈,身體回複到巔峰狀態,燒焦的兔毛全部長回來了。若非破妄執事時裝仍然破破爛爛,先前的副本恍若夢一般。
蔚渺突然想起了副本尾聲時她記掛著的一件事。
她對愛莎進行猩紅支配,但離開前卻沒有結束支配!
現在,她絲毫感知不到愛莎。
“跨世界的支配實驗失敗了。不過還有一種可能,十字重瞳的能力被封鎖了。”蔚渺並不意外,忽然響起的話語打斷了她的思緒。
“咳咳——親愛的玩家們,歡迎回歸!”主持人騰空於舞池中央,清了清嗓子,向眾人先鞠一躬。
感知到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他滿意地點點頭“無論副本成敗與否,每一段經曆都是諸位在舞會立身的資本。然而,繁華終會散場,對影將成舊日,謝幕終章已然奏響!期待下一次與諸位相會於舞池!”
“珍惜最後的時間,與自己的舞伴告彆吧,下一場舞會未必能再次相見!”
眾人騷動起來,開始在人群中尋找先前的舞伴。
還未等蔚渺動身,一身優雅的羽淚款款而來,朝她揮了揮手。
蔚渺上下打量著她,笑道“你看上去狀態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