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曼似乎被蔚渺那一句“此處深埋隱秘”打動,半晌才回話道“我並非質疑你,就憑你能描述鏡中人的凡世形象之一,我並不認為你對超凡一無所知,畢竟普通人連祂的名號都不會知曉,至少在沙嵐綠地是如此。”
“但身為守秘人的信徒,居然連眾天神隻之一,無垢之鹿的無垢之道都不知曉,雖說我們的教派確實在此處活動隱秘……”
看來無垢之鹿不是什麼小眾神隻,祂在這個世界的超凡者中有一定的知名度。
蔚渺淡定道“我偶然接觸到祂的隱秘學識,才踏上求知之路。之前一心鑽研儀式,還沒研究到無垢之鹿的相關知識。不過你要是想呼喚哪位神隻,我倒是能幫忙。”
紐曼嘴角一抽“不必了,多謝你的好意。”
正常人都知道隨便舉行儀式召喚祂絕對是作死行為。
不過從她的語氣來看,她似乎對自己的召喚儀式很有把握。
難道這是一位儀式大師?
而來此處尋找隱秘……
紐曼看著從沒心虛過的蔚渺,有些捉摸不透她的來頭。
蔚渺不知道紐曼腦補了一些什麼,但他的態度明顯認真了不少。
認真得近乎嚴肅。
“無垢之鹿,祂的凡世形象為白鹿,藍色的犄角猶如水晶,分叉處綴著雪白晶石。傳說在原初之際,祂曾割肉施舍眾生,滋養世界和生命,祂的血肉分化為萬物。”
“祂的無垢之道是血肉的無瑕之道,不僅是表象,本質也趨向完美!我們追求永恒完美的血肉生命,每次消除肉體缺憾,都是向崇高邁進一步!”
“而我現在,隻是最膚淺的外表完美,遠談不上本質的補足,而我也永遠沒有機會補足了!”
紐曼瀕臨失態,他的臉上閃過猙獰的痛苦,隨後低頭以雙手捂住麵孔。
他像是在強行抑製住理念與現實衝突的痛苦與焦灼,他對無垢之道堅定不移,卻有什麼因素阻礙了他的追求。
自我價值實現的可能性完全被否定了,就像臨近畢業之時,所學之道的基礎卻因謬誤而崩塌,前路儘斷。
蔚渺品味著他話裡的潛在意思。
長出了一口氣,紐曼慢慢地放下手,平靜下來。他睜開隱布著血絲的眼睛,這張完美的臉看起來頗有幾分瘋魔的可怖“我已經回答清楚,該輪到你了。你來此尋找的隱秘是什麼?”
蔚渺對紐曼的異狀無動於衷,她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在預示中看到了一個猶如夜鴉的人影,它披著鴉羽鬥篷,戴著鴉羽麵具,手上持有一把鐮刀。我要尋找的隱秘與它有關。”
紐曼陡然激動“我知道那是什麼!它是某位神明的眷屬,但我不能說,連那位神隻的尊名都不能說!”
他恨恨地握拳,用力敲了一下桌麵,聲響之大,把不遠處的萊斯利都嚇了一跳。
他麵色怪異地看著這兩人。
怎麼畫風跟他想象的不一樣?紐曼不是拉著一張誰也不理的死人臉嗎?怎麼突然多了暴力傾向?
酒吧中,一些人的目光被引來,見沒有進一步的舉動後又飄移而去。
蔚渺從隔壁桌順了個毛巾,拭去桌上激濺而出的酒水。
然後微笑道“憤怒並不能解決問題,但我可以幫你解決問題。”
“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我們的目標應當是一致的。如果你能知曉隱秘,你肯定有能力解決問題!”
紐曼歎了一口氣,神色複雜“但我不能說。我知道不少,但我不能說。”
蔚渺“是封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