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佑廣場人聲鼎沸。四人的小團體在其中毫不顯眼。
微冷的風從低空掠過,灌入腳踝。高大宏偉的女神像俯瞰著腳邊的眾人,神色是萬古不變的慈悲。
走到近處,遊蕩者端詳著麵前穿著西裝短裙的女子“這位是?”
“她是那個讓相機掉到水裡的人介紹來的。”關山越回答道。
連喬治的姓名都是由蔚渺告知的,他們先前隻能用“讓相機掉到水裡的人”這個令他們咬牙切齒的綽號代稱。
蔚渺友善地與他打了個招呼。
由於遠距離見過關山越等人,她輕易地與他們搭上話,以“喬治的朋友”出場。
“喬治對自己的失誤非常愧疚,他知道你們在收集諸聖節糖果,所以讓我來找你們。我有一個同伴想找一些人幫忙,她可以用糖果作為報酬。”
可憐的喬治還不知道他又背鍋了,多出了一個“希望補償相機損失”的朋友。
蔚渺再次利用關係糾葛,為自己的行動找到了切入點。
麵對主動找來的蔚渺,青鳥有所懷疑。
“你是如何精準找到我們的?”
這是個相當犀利的問題。
當時與喬治見麵的隻有關山越和子虛,且不說在小鎮裡大海撈針地找兩個人的難度,另一個更大的問題是,蔚渺怎麼能認出關山越和子虛。
蔚渺以微笑來掩飾思考的停頓,腦中的對策轉瞬生成“這其實是一個巧合,喬治原本是和我一起來的,路過這裡,沒想到一眼就看到了你們。喬治覺得自己不方便與你們見麵,先行離開了,所以隻有我和你們見麵。”
“這樣嗎……”青鳥沒能捕捉到蔚渺神色上的異常,她的語氣模棱兩可。
青鳥沒有辦法證偽這個巧合,因為現實不需要邏輯。
於是,他們初步接受了蔚渺的來曆,聽她說明了帕梅拉的委托。
三人各自陷入權衡,對此的態度有所分歧。
青鳥認為值得一試。他們現在的劣勢實在太大,必須放手一搏。
子虛偏向於求穩。如果出了意外提前出局,他還不如選擇跟獵魂者拚命。
關山越覺得光憑蔚渺一麵之詞,難免有失偏頗,最好和帕梅拉接觸後再做決定。
三人等著遊蕩者的最後一票。
遊蕩者本就不是有主見的人,多年的社畜生涯讓他習慣服從於強者。三人三個方向讓他難以仔細去思考和抉擇。
他在賭場附近等得身心俱疲,本就想躺平的他更想躺了。
於是他遵從本心,投了自己看不過眼的子虛一票,讓後者對他的印象好轉了些許。
少數服從多數。
在種種條件的促使下,獵魂者與旅者的第一次聯合以失敗告終。
蔚渺心下覺得這個狀況甚為有趣。
這四人性格各異,對遊戲有自己的理解,彼此根本稱不上是一個團隊。
她對這樣的旅者方反而放心許多。
斬斷拉旅者下水的念頭,蔚渺瀟灑地告辭離去。
她要利用接下來的時間繼續擴大自己的優勢。
“我還是覺得,這個人不對勁。”青鳥看著蔚渺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