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七傳!
靈鬆低下頭去,裝做係綁腿的樣子,用道心傳音向鳳七無語的說了幾句話。
正抱著尚飛焦急萬分的鳳七依舊還是那副樣子,沒見半點異狀,隻不過,他的眼神突然間有了些許的變化,有一種混合著霸氣與仇恨的獰猛。
與尚飛雖然相識沒多久,可是這個憨憨厚厚的家夥卻與他共曆生死,並且危難之時沒有放棄自己,並且兩個人也是惺惺相惜,這種隻屬於男人之間生死不渝的兄弟之情早就在兩個人心裡埋下了種子,要不然,鳳七也不至於非得拉著淩清瀠與靈鬆去找尚飛了。
得到了靈鬆的警告,腦子稍微轉了一下彎兒,兩件事情一聯係,鳳七便意識到,想對自己不利的人必定跟尚飛重傷有著莫大的關係,否則,哪有那樣巧的?
危險已經成形,逃是逃不走了。抱著一個重傷號,再加上淩清瀠這個道力水平並不怎麼樣的小拖油瓶,讓他們怎麼逃?
這種危險超乎想像的強大,靈鬆的鼻子尖已經有些冒汗了。
反觀鳳七,倒是滿不在乎,向著靈鬆使了個眼色,抱著尚飛,他並不急於走了,而是緩緩輸入道氣,配合白鹿山的絕頂傷藥為尚飛療傷。
淩清瀠則拿著水袋,不時往尚飛嘴裡灌一點兒清水。
靈鬆則看上去好像很無聊的樣子,圍著兩個人一圈又一圈地背著手轉個不停,隻是,雙手卻不住地以沒人察覺的細微動作不住地輕輕伸縮,指尖上有一縷縷淡淡的青芒不停射出,隻是,沒人注意到這個細節。
同時,他的腳步看上去散漫,卻很特彆,如果細細看去,這散漫的轉圈中,卻踩出一朵九瓣蓮花狀,裡麵蘊藏著說不出的玄機至理,就連鳳七也看不清楚,靈鬆倒底在做什麼。
個中滋味,或許隻有他自己才能明白了。
“靈鬆,你還轉什麼轉啊?都轉得我頭暈了。”
隻有不知情的淩清瀠還在那裡不滿地向靈鬆吼。
“哈哈,我隻是無聊,有些悶,轉兩個圈兒玩玩嘛。大嫂說不轉了,我就不轉了。”
靈鬆嬉皮笑臉地坐了下來,可是臉上卻帶著一絲不為人知的疲憊之色。
“咦?小靈鬆,你怎麼了?臉色有些不對啊,是不是傷還沒好,飛了這麼時間,有些累了?”
淩清瀠是個女孩子,內心其實很細膩,一眼便看出了靈鬆的不對頭。
“沒事,沒事,確實有些累了。”
靈鬆心頭一陣油然的感動,淩清瀠雖然脾氣暴躁了些,可骨子卻是很易於接近的,並且,她還有一顆善良的心,對鳳七的兄弟就像是對待自己的親兄弟一樣,那種時時刻刻從骨子裡透出的關愛親情,讓自幼上山苦修的靈鬆找到了一種長姐關懷的濃濃親情味,心裡很是感動。
“沒事就好。出門在外,得懂得照顧自己,彆像你這傻瓜大哥一樣,除了與女人勾三搭四的,連衣服都不會洗,這幾天光是洗他的臭衣服,薰也薰死我了。”
淩清瀠誇張地鼻子跟前煽了煽風,順便還糗了鳳七一句,弄得鳳七哭笑不得。
其實,若是真的比較起來,葉輕候還是要比淩清瀠美麗一點,不過,說起這個平時與人接觸的親和力來,倒是要差上不少了。
葉輕候屬於那種天山雪蓮般的清高孤高,讓人望上去美麗,卻不敢輕易近前觀賞,那是要付出代價的;而淩清瀠則屬於百花園裡的牡丹,國色天香之中,自然而然帶著一種人人想接近的親和力。
不過,孰強孰弱,這倒也不好判斷了。
靈鬆沒再說話,而是轉頭望向鳳七,向他眨了眨眼睛,後者神色不變,隻是不被人察覺地點了點頭。
“嗯……”
此刻,懷裡的尚飛終於輕哼一聲,醒了過來。
他原本受傷不重,隻不是道力激蕩之下,硬生生將他震暈過去,倒是沒有表麵上看上去那麼嚴重了。
“呀,他醒了……”
淩清瀠驚喜交加地叫道,往前湊了湊,目不轉眼睛地盯著尚飛。
可是此時,靈鬆卻輕輕地“哼”了一聲,那是充滿戒備意味的警告,預示著有危險即將到來。
不過,這聲輕描淡寫的一聲警告,也隻有曾經共同經曆過生死的兄弟才能心有靈犀。
與此同時,鳳七臉上浮現出了一抹駭人的冷笑,裝著低頭去看尚飛,可是,背上的炎龍寶刀輕輕振動,已經發出了細微不可聞的輕鳴。
就在三個人同時低頭看尚飛的時候,天空中忽然間銀光大做,萬道銀芒迎空灑下,細細看去,天,竟然是千絲萬縷的一張銀絲大網,足以覆蓋五十丈方圓的範圍。
大網上銀光閃動,映著豔麗的驕陽,美豔無匹,現在,它正在一股強大至極的道力的操縱下,向著下麵的三個人鋪展而來。
如果三個人都在因為關注尚飛而忽略了這張從天而降的大網,無可置疑的,勢必要被這張大網一網成擒了。
專門利用人性深處的關切與善良這既是優點也是弱點的漏洞而突施襲擊,這一招不可謂不毒,也不可謂心機不深,可以說是完全洞悉了人類的心理弱點,把脈人性極為準確。
如果三個人真的因為關心尚飛而有了刹那的分心,忽略了周圍的危險,三個肯定是危極殆矣。
隻不過,除了淩清瀠之外,靈鬆與鳳七卻早已經做好了準備。
眼見著,那張銀絲大網已經撲天蓋地的壓了下來,三人警兆心生,抬頭而望,卻已經是來不及了,隨著淩清瀠的一聲尖利的驚呼,那張大網早已經落了下來,將三個人覆蓋其中。
銀芒瘋狂暴漲收縮,隻一瞬間,就已經縮小了覆蓋範圍,登時就將三個人死死罩束在其中,再也脫身不得。
耳中聽得一陣瘋狂的大笑聲傳來,隨即,幾個人從遠處的空中隱隱現出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