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帝也敢稱朕?”
裡麵兩個太監被這話嚇了一跳,扭頭看清楚門前站著的人時,連忙雙膝一軟齊刷刷跪在地上。
“潘公公……”
“如今宮中陛下為主,這大魏天下也隻有一個主子,任由一介廢人冒犯陛下天威,在這冷宮胡言亂語,你們這些人都是乾什麼吃的?!”
潘喜抬腳走進來時,臉上滿是寒霜。
屋中那兩個太監臉色越發的白。
這宮中誰不知道,潘公公是聖前近隨,跟當初的馮公公一樣掌管宮中內宦,極得新帝寵幸,而且這位潘公公比之馮公公更加心狠手辣。
新帝初登大寶,宮中也曾起過騷亂,隻是還沒形成風波就被這位潘公公強行鎮壓。
潘喜瞧著那兩個小太監神色冷厲“讓你們看守冷宮,卻不儘其責,拖下去每人二十大板。”
“潘公公饒命,饒命!”
那兩個小太監連忙求饒,卻隻叫喊了兩聲就被人堵了嘴拖了下去。
潘喜扭頭“今日看管冷宮的侍衛,自己去刑司領罰。”
“是,潘公公。”
外間眾人領命之後,冷宮裡就再次安靜了下來,等整個殿中再無旁人之後,潘喜才抬頭看向裡間坐著的謝天永,眼神平靜帶著幾分審視冷銳。
謝天永瞳孔縮了縮,卻強自鎮定“你看什麼?”
“自然是看穢王安好。”
潘喜揚唇“聽聞穢王奪刀自儘,鬨的沸沸揚揚,奴才奉命前來收屍,卻沒想到穢王居然還活著。”
謝天永臉色頓時陰沉。
那“穢王”二字對他來說就是極致的侮辱,當年謝天昭落敗,他與先帝替謝天昭取字為“戾”昭告天下,以此暗指他生前乖戾暴虐,讓他受人謾罵攻訐致死不得安寧。
如今他落敗之後,蕭厭便替他取了個“穢”字。
他未曾廢了他,也沒將他處死,甚至還留了王位讓他名字依舊留在皇室宗祠之中,可是這些他卻是半點都不要。
謝天永滿目猙獰,聲音嘶啞“狗奴才,朕當初坐著皇位時你也曾跪在朕腳下討好,如今尋著新主便如此辱朕,忘恩負義的狗東西!”
潘喜被他辱罵半點不惱,反而揚唇說道“穢王也說了,是當初,若真要論當初,先主在世時,你何曾不是跪伏他腳下諂媚討好如犬搖尾?”
“你!!”
謝天永大怒,抓著身旁東西就想去砸潘喜,隻可惜被潘喜輕易避了開來。
木製的碗具落在地上翻滾了兩圈停了下來,那碗口正對著謝天永如同咧嘴嘲笑,他喉間傷口崩開,疼得氣喘籲籲委頓在床上,死死瞪著潘喜怒聲道
“讓你主子來見朕!”
潘喜淡聲道“陛下政務繁忙,怎有時間來見王爺?況且如王爺這般毫無用處的廢人,留於冷宮已是仁慈,再添妄想意圖求見陛下未免太不知足。”
謝天永氣得青筋浮起“他不來見朕,朕就死在這冷宮之中,看他如何跟天下人交代!”
潘喜“穢王說笑了,一個弑兄殺父,謀害忠臣,坑殺百姓罔顧人命的廢物,就算死在這冷宮之中,陛下又何需跟誰人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