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見自然明白皇後娘娘為什麼這麼說,自打陛下奪位之後,宗室那邊就鬨過好幾回,直到原本掌管宗人寺的桓王被當成靶子“殺雞儆猴”,宗室那邊才老實了許多,可到底皇權至上,他們又怎麼可能當真安分。
那些個老胳膊老腿的宗親不敢拿命冒犯陛下,就攛掇著如今掌管宗人寺的紀王作祟,可奈何紀王精明的很,不僅早早就讓府中曾跟皇後娘娘結過仇的妻女“病逝”了,還因為“傷心過度”直接纏綿病榻很長一段時間,朝堂之事半點都不沾手。
而且為表忠心,病愈之後極力支持陛下朝政,在後來迎先帝回皇陵,還有登基大典的事情時極為儘心。
事畢就立刻“累”病了,再次閉門在家,誰都不見。
那所有的皇室宗親裡麵,紀王是最識時務的一個,就連陛下也笑稱他比泥鰍還滑不留手,如今連藏在殼裡的紀王都忍不住進了宮,顯然是真的察覺到不對勁了,否則他不會跟著其他人一起“鬨”。
“娘娘,外麵所有人都聚在一起,怕是都猜到了,潘喜和虞延峰他們怕是攔不住。”
“攔不住就不攔了。”
早晚都有這一遭。
棠寧隱約能聽到外麵那些朝臣叫嚷著要見陛下的聲音,而虞延峰和潘喜他們帶著人不斷攔著,她拿著帕子擦掉手上沾染的朱砂痕跡,然後起身朝著身旁說道
“月見,你讓潘喜將所有宗親和朝臣帶去禦正殿,本宮稍後就去。”
“花蕪,替我更衣。”
……
朝中大臣久久不見皇帝隻覺心慌不已,大鬨禦龍台依舊不見蕭厭露麵更覺蹊蹺。
潘喜帶著人去了禦正殿後,便有人一把抓著他。
“潘公公,陛下何時過來?”
“是啊,你把我們帶到這裡來,可是陛下要過來見我們?”
潘喜微微躬身“諸位大人不必著急,稍等片刻自會有人過來見你們。”
周圍朝臣見潘喜神色一如往常,甚至還帶著笑容,都是心神一定,下意識以為潘喜口中指的是蕭厭,可惟獨一些心思敏感的人卻覺得不對,若當真是陛下來見,潘喜為何不直言,反而隻說一句“有人”過來。
“二位相爺,這到底怎麼回事,陛下他為何一直都不露麵?”
英老王爺朝著梁廣義和曹德江問道。
自從登基大典之後,蕭厭就一直沒再露過麵,剛開始借口帝後大婚,又因為臨近年節,所以朝中提前封筆休朝直到年後。
帝後恩愛常住禦龍台鮮少外出,外人也不敢隨意打擾,怕攪了帝後興致。
後來除夕宮宴也因為帝後大婚那日剛辦了盛大宮宴所以取消,免得太過鋪張浪費,朝中大臣也沒有人懷疑,反而十分高興可以陪著家人守歲。
年初一早祭之時,新帝隻攜新後入太廟,雖然有違祖製,但因著登基大典才過去沒多久,剛祭過祖告過天也還能解釋。
年後初二、三皇後接受命婦朝拜,蕭厭依舊不見蹤影,也能以多是女眷有所不便為由。
可是初五開朝之時,蕭厭突然感染風寒繼續休朝,初八北陵戰報剛入京城,他依舊“纏綿病榻”。
那禦龍台大門緊閉,除了皇後和隨身伺候的宮人隻有和太醫還有新上任的左右丞相能夠出入其中,其他任何人都見不到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