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铖王妃抬手朝著她腦袋上就是一下“渾說什麼?吃你的雪耳羹!”
宋棠寧頓時捂著腦袋悻悻然“哦”了一聲,埋頭苦吃。
……
夜裡的天如同濃墨潑散,皎月隱於雲後,無端生出一股詭秘。
陸執年自打白日裡跟著陸崇遠去過積雲巷暈著被人抬回府裡之後,就直接發起了高熱,太醫署的人來了又走,院中來來回回折騰了好幾次,好不容易高熱退下去,人卻還在昏迷著。
陸家其他人受不住困倦陸陸續續回去歇息,鬆墨也疲乏地靠在門邊小憩。
屋中一片昏暗,陸執年躺在裡間的床上,那緊閉著的眼不斷顫抖著。
“陸哥哥,我好疼……”
“陸哥哥,你救救我…”
淒厲慘叫從不遠處傳了出來,陸執年仿佛墜入了噩夢,看著“他”站在院子裡繃緊著臉瞧著世安苑緊閉的房門。
血水被人一盆一盆地端出來,裡頭越來越淒厲的慘叫讓人頭皮發麻,“他”似乎隻是覺得麻煩纏身滿是嫌惡地緊緊皺著眉。
“怎麼會這樣,她不是回了了靈雲寺嗎,她怎麼會掉進雪窩裡,還弄成這個樣子?”謝寅說話時聲音都在發抖。
“我怎麼知道。”“他”沉著眼臉色也極為不好,“你們那日為何沒留人看住她?”
謝寅和宋瑾修都是紛紛看過來。
“我以為你們留了……”
“我以為你留了。”
異口同聲之下,三人俱才發現那一天竟是誰都沒有留人,而這三日時間,“他”以為宋棠寧早就已經回了宋家,宋瑾修他們以為人還在靈雲寺裡與他們置氣,卻誰都沒有發現她早就已經出事,掉落雪窩整整三日才被過路的獵戶尋回。
宋瑾修慘白著臉“是我的錯,我不該跟她置氣,她隻是任性罷了,我該帶她回來……”
“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她這樣,我們怎麼辦?”謝寅在旁驚懼發抖。
“陸哥哥,棠寧不會饒了我的,祖母她們不會饒了我的…”
宋姝蘭顫著身子淚流滿麵,牽著“他”衣角簌簌發抖。
陸執年滿心隻有那盆裡的血水,隻想要看看屋中拚命叫著“陸哥哥”的宋棠寧,想要一腳將纏著他哭泣的宋姝蘭踹走,棠寧看到會生氣的。
可是夢裡的“他”卻是伸手將宋姝蘭扶了起來,虛扶著她腰身滿是憐惜“不會的,是她自己不懂事與人置氣才鬨得如此,你放心,我和你阿兄會護著你。”
宋姝蘭倚在他懷裡,仰著頭淚眼盈盈。
“陸哥哥……”
“彆叫我!!”
陸執年“唰——”地從床上驚醒,嘴裡驚怒低吼了一聲,滿頭都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