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鶴蓮已到了榮玥身旁,聞言罵道“謝天瑜,你無恥!”
铖王抬頭看向顧鶴蓮譏諷“本王再無恥,也不及你覬覦人婦。”
“當年你就像是條瘋狗,守著榮玥這個珍寶卻不敢更進一步,眼睜睜看著她嫁給本王對你棄如敝履,隻可惜本王也沒料到,你如喪家犬離京多年,居然對她還沒死心,若早知道如此,當年你跟榮玥那場苟且,本王就該要了你的命。”
顧鶴蓮看著臉色已然慘白的榮玥,寒聲道“我跟榮玥清清白白,從無半絲逾矩……”
“那可未必。”铖王冷笑了聲“榮玥十餘年無子,偏偏見你之後就有孕。”
“謝天瑜!”
顧鶴蓮聽懂了铖王的意思之後,目眥欲裂,而早就已覺寒心的榮玥隻覺後脊都生涼。
這是謝天瑜的孩子,是他的親生血脈,他竟是要借這孩子的命來汙蔑她和顧鶴蓮,一旦讓他做了,這孩子不可能活下來。
“你從一早見我時,就已經打算舍了這孩子?”榮玥滿目赤紅。
铖王看著她毫無血色的臉,那自始至終的深情頭一回從眼裡褪去,冷漠得讓人心驚。
“本王愛你,可你卻跟顧鶴蓮往來,明知他對你心思卻容他在你身邊,你害死母妃,腹中孩子也非本王血脈,為何要留?”
哪怕已覺勝券在握,他也不讓自己蒙半分汙名。
大雨滂沱,榮玥渾身被雨淋濕,滿是狼狽之下死死看著不遠處的男人,铖王對著她的目光一字一頓。
“彆怪本王無情,是你先背叛本王。”
她如果一直那麼蠢,他們本可以繼續“恩愛”下去。
她如果不追根究底,不為著宋棠寧去碰觸那些過往的事情,他也會一直“愛”她,將她視若珍寶,如同往日那般疼她寵她,跟她“白頭到老”。
他們本來過的好好的,是她自己毀了這一切。
铖王寒聲道“殺了他們,不留活口!!”
“退!”
弓弩弦張,寒光穿過雨幕徑直朝著人群而來,铖王被人帶著率先護在了後麵。
蕭厭抱著宋棠寧揮傘擋開疾射而來的短弩時,那傘骨發出鐵器碰撞的聲音,他旋身落地後,將人護在身前。
“顧鶴蓮,走!”
顧鶴蓮一把抓住榮玥,轉身就想朝外突圍,樞密院的梟衛跟顧家那些人將他們團團護在其中,各自抓著铖王府的當了肉盾擋在身側,隻是依舊有人見血。
榮玥神色恍惚地被帶著朝外時,耳邊不時聽到慘叫,看著院中越來越多的人倒下,铖王讓人動手時全然不管他先前帶進院中那些人的死活。
高處弩箭幾乎要將他們去路堵儘,那些被當做肉盾的铖王府下人身上已成了刺蝟。
她從未有過這般清醒的知道,她同床共枕十餘年的男人到底有多狠,更從未有過這麼清楚的明白她有多蠢。
隻為了解她心結,為了讓自己死心,將這麼多人拖入了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