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棠欲醉!
宋棠寧油鹽不進,黑甲衛虎視眈眈,再加上一個躍躍欲試想要動手的顧鶴蓮,宋家這邊到底還是服了軟。
宋家開了祠堂,宋四老爺臉色難看地將國公府二房宋熙一脈從族譜上劃去,隻是等棠寧將宋覃的斷親書遞給宋四老爺,要他一並找宋茹的名字時。
宋四老爺卻是說道“她不用。”
棠寧沉了眼,以為他想為難。
誰知道宋四老爺卻是說道“宋茹未曾上過族譜。”
“你說什麼?”棠寧一愣“庶出女也該入族譜…”
“尋常的確是這樣,宋茹是正經庶女,雖不能記全名,卻也該以宋覃之女入宗族族譜,掛姓氏齒序,可是……”
宋四老爺看了棠寧一眼“當年薛氏入府不夠光彩,雖然是以良妾的身份,可是產女之後就去世,而且宋覃親口否了此事,隻說……”
“隻說什麼?”
“說宋茹生母出身不好,不配入宋家族譜。”
其實當年宋覃說的話還要難聽許多,他說宋茹不過是個不知羞恥的妓子產下的孽種,說她是宋家的汙點,若非當時四周目光都盯著宋國公府和他,他斷然不會留這孽種活在世上。
庶女上族譜本就隻留姓氏齒序,不如嫡子女尊貴,宋覃不願,旁人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
棠寧看著宋四老爺有些吞吞吐吐的樣子,就知道他說的這些恐怕已經是美化之後的,以宋覃這些年毫無顧忌謾罵宋茹的惡毒,他怎麼可能說的這麼委婉。
棠寧臉色冷沉下來,隻覺得今天對宋覃還是太過心慈手軟了。
她將斷親書收起來,深吸口氣壓下心頭怒氣,朝著對麵人道“煩宋四老爺派人帶著我們去挪墳。”
宗祠都開了,宋家人也知道今夜是攔不住棠寧,與其最後鬨得撕破臉皮彼此難看,倒不如隨了她,隻是宋家人是恨極了那個糾纏宋棠寧“逼”她來此的人。
宋四老爺讓人領著棠寧他們去了城外宋家祖墳的地方,尋著埋在最裡麵嫡支一脈的宋熙夫婦墳塚,沒讓宋家人動手。
滄浪領著人親自扛著鐵鍬上前,啟了墓碑,挖開墳塚,瞧見裡麵有些烏黑的棺槨。
“抬出來,小心些。”
滄浪讓人架起來木架,幾個黑甲衛將綁好了繩索的棺槨從土中拉了出來,抬著到了平地剛想落下時,跟在後麵的滄浪突然驚疑了聲,忙攔著幾人說道“先等等,彆放!”
他快步靠近棺槨,就瞧見那下麵貼著什麼東西,等瞧清楚後頓時臉色微變。
蕭厭和棠寧本就站的不遠,蕭厭抬頭“怎麼了?”
“督主,這棺木下有東西。”
蕭厭眉心輕皺起來,心中隱約有些不好的預感,隻是還沒來得及攔著棠寧,她就已經朝著那邊走了過去,他隻好快步跟上。
顧鶴蓮也滿是好奇地走了過去,嘴裡還說道“什麼東西,這麼大驚小怪,難不成榮家阿姊複活……”
他話音陡然頓住,看到那棺槨下麵的東西後臉上瞬間陰沉下來。
顧鶴蓮幾步上前一把扯掉那掉了顏色被腐蝕了大半的符紙怒聲道“哪個狗東西乾的?!”
蕭厭也是看清了那東西,走到近前就發現不隻是棺槨底部,那蓋著的棺木邊緣也有一些已經腐蝕掉的符紙碎屑,而且剛才挖開的墳塚四周泥土裡也混著零散幾張。
他蹲下在棺木下摸了一把,沾著泥土的手靠近看了看,又繞著棺槨朝前走了幾步,等停下來時,臉上已經極為難看。
棠寧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阿兄,怎麼了?”
蕭厭寒聲道“這墳被人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