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棠欲醉!
早朝的事很快就傳到了陸家,那些世家前來問話的人更是擠滿了陸家前堂。
陸欽好不容易將人打發走後,回了陸崇遠那裡後就暴跳如雷“蕭厭那閹狗分明就是汙蔑,我們府裡何曾跟铖王有過往來?!”
陸崇遠沉著眼“可是侯瑞的確是陸家的暗樁。”
陸欽聞言更氣“父親當初暗中扶植侯瑞,就是想要讓六部有個不在外人視線下的人,可沒想到他居然背叛陸家。”
“要不是父親,他如今也不過是個小小的庫部主事,那白眼狼竟敢借陸家的勢勾結铖王,如今還嫁禍我們!!”
陸崇遠卻不似陸欽震怒,他雖然不明白侯瑞為什麼會跟铖王勾結,甚至還冒險替他牽線軍器司,幫著他囤積那些軍械,可是他卻總覺得這中間有些不對勁。
當初他既提攜侯瑞,自然就將他的底細查的一乾二淨。
莫說這麼多年扶植之情,就說那侯瑞跟著陸家前程一片大好,最遲年定能坐上兵部尚書之位,他為什麼好端端的舍了陸家轉投一個半廢的親王,難道隻是為了點利益就敢冒這麼大風險?
而且陸崇遠最忌憚的是蕭厭。
這麼多次跟蕭厭打交道,那閹人從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情,他既敢將此事稟於聖前,那就定然是拿到了切實的證據。
換句話說,這件事恐怕不隻是铖王和侯瑞,定是有陸家人摻和其中。
可那人是誰?
外間有人來報,說宮裡來人了。
陸崇遠二人見到金枝時,陸欽就想起上次陸皇後派人來府裡的事情,忍不住麵露嘲諷“怎麼,皇後娘娘消息靈通,這就派你來落井下石了?”
金枝連忙說道“二爺誤會了,娘娘的確已經知道早朝上的事情,可她絕不相信郎主會跟铖王暗中往來,娘娘說陸家已有四皇子,斷不可能舍近求遠去攀附一個沒有前景的親王,這其中必有小人作亂。”
她朝著陸崇遠福身說道“娘娘是擔憂郎主身體,所以特意讓奴婢過來探望。”
陸欽聞言冷哼了一聲,半點都不相信金枝的話。
倒是陸崇遠神色和緩了下來。
他知道皇後派人過來未必是探望他,十之八九是想問陸家和铖王的事情,可至少她願意表示信任陸家,也沒有在這種時候受人離間落井下石,這對於陸家來說已經足夠了。
陸崇遠看了眼想要嘲諷的陸欽一眼,止了他嘴裡的話後,這才朝著金枝說道“铖王的事陸家的確不知情,也不知道他為何會攀咬陸家,可是還請皇後娘娘放心,不管是有小人作祟,還是族中當真有人敢暗中與人勾結,老夫都會儘快查清此事。”
“聽聞前幾日娘娘病了,不知她在宮中可還安好?”
金枝苦笑“郎主也知陛下心思,自從大爺入獄之後,娘娘為替他求情遭陛下申飭,陛下便厭了她。”
“宮中屢進新人,娘娘處境尷尬,若非當真艱難,娘娘也不會稱病留在宮中,借此來保中宮顏麵。”
她未曾隱瞞皇後裝病的事情“娘娘也是盼著族中安好,盼大爺能早脫囹圄,郎主也能早日回歸朝堂,她和殿下還得倚靠族中,若是族中有個好歹,她這個皇後……”
似是有些說不下去,金枝垂眼時滿是苦澀。
陸崇遠見狀說道“你讓娘娘放心,陸家沒那麼容易倒下去。”
金枝跟陸崇遠他們說了幾句話,表示了陸皇後的關心後,就道不能出宮太久告辭離開。
陸欽見她離開後就忍不住嘲諷“她這會兒倒是想起我們來了,當初眼見著陸家受困她不是舍的痛快?!”
陸崇遠朝外看了一眼“皇後到底是陸家出去的,陛下厭棄世家也不會善待她,她處境艱難自然就能想起族中的好來,若她能就此看清身份,跟族中一心,倒也是好事。”
陸家變故太快,先前派去四皇子府的女子也還沒有傳出有孕的消息,如果皇後當真能夠迷途知返,跟陸家同心同德,那於陸家來說壓力會小很多,而且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願意舍棄四皇子。
陸欽冷哼了一聲。
陸崇遠沒再提皇後的事情,隻沉著眼說道“蕭厭此人絕不會無的放矢,陸家內裡怕是出了問題,你立刻去查族中的人,特彆是與漕運有關的,如果真有不乾淨的,儘快處置。”
……
金枝離開陸家前,去見了一趟陸大夫人關氏,因為兒子失蹤,夫君下獄,關氏短短時間就瘦的脫了形,容色憔悴,整個人都帶著一股子病氣。
見金枝過來,她倉促迎了出來“金枝姑姑怎麼來了?”
“大夫人,您怎麼瘦成這個樣子?”
金枝滿臉驚愕,隨即便是擔心“娘娘先前因替大爺求情被陛下嗬斥,這段時間一直不好招您進宮,可她心中擔心著您,今兒個特意讓奴婢過來看看您,給您送些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