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秋荔說道“這事也不上是蕭厭的問題,二皇子曾說,蕭厭那邊已經做了萬全準備,四皇子出麵,關氏的事論理牽連下來陸家絕對逃不過,可偏偏陛下高拿輕放。”
崔林皺眉“你是說,陸崇遠捏著陛下的把柄?”
馮秋荔點點頭“否則我實在想不出,陛下為什麼會這麼輕易放過陸家,而且您剛才也看到了,那蕭厭分明是故意當眾羞辱陸崇遠,他怕也是因為先前費儘周折卻功虧一簣,才會這麼惱羞成怒。”
崔林“這倒是。”
他是知道蕭厭跟陸家那些事情,也知道他為了拿下陸肇以及挑撥四皇子和陸家,廢了多少心力,明明眼看著事成在即,拿下陸家也是隨時的事,可事情卻突然急轉直下,任誰怕都會忍不下來。
隻不過……
陸崇遠到底握著安帝什麼把柄?
……
安帝在書院待到天色漸暗時才意猶未儘地離開,起身朝外走時,還頗有興致地朝著棠寧說道“你這書院不錯,那幾位先生也都頗有才名,你能將他們請來倒是費了些心思,往後好好操辦書院,彆墜了朕的名頭。”
棠寧恭敬道“臣女遵旨。”
蕭厭走在安帝身邊,把玩著腰間掛著的香囊,撥弄之間,隱約有淡淡的香氣縈繞在他身遭。
“書院招生可弄好了?”
“已有不少學子想要入學,明日書院就會開始五日考核,錄取合格之人入院。”
安帝聽著棠寧的話倒沒覺得奇怪,今日聚集在書院外的學子眾多,可榮晟書院自然不可能什麼人都收,以考核錄取倒也正常,否則誰都能入這書院怕也裝不下這麼多人。
天色昏暗下來,周圍人提著燈籠小心護送,等快要到書院前的台階時,蕭厭扶了安帝一把。
安帝正想朝下走去時,卻突覺身體裡泛起熟悉的癢意,下一瞬劇烈頭疼鋪天蓋地的襲來。
“陛下?”
蕭厭察覺不對,連忙用力攙著安帝,朝後看了眼,黑甲衛頓時將後麵那些人隔絕在外。
安帝頭疼愈烈,手腳發軟幾乎站立不住。
蕭厭沉聲道“立刻回宮!!”
書院中一眾人眼見著那些禁衛騷動,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眾人都是不敢上前,棠寧快步跟了過去,禁衛礙著蕭厭的原因倒沒阻攔。
棠寧瞧著安帝臉色低聲問“阿兄,陛下怎麼了?”
“陛下舊疾發作,得立刻回宮。”
棠寧像是嚇著了,連忙跟隨在旁疾步送著安帝出去,可是還沒等到書院門前,安帝已經幾乎快要疼暈過去。
她低聲道“阿兄,陛下好似極為難受,這般能堅持得了回宮嗎?這裡離積雲巷近,不如先請陛下去你府中,秦娘子昨夜入府替阿茹看診還在府裡。”
“這……”
蕭厭有些遲疑。
安帝卻是疼的腦子混沌,他隻聽到“秦娘子”三個字,他不知道自己頭疼是因何而起,隻記得上次他頭疼症發作時便是秦娘子施針,聞言用力抓著蕭厭嘶聲道“去找秦娘子。”
一旁馮內侍急聲說道“萬萬不可,陛下這般過去難免引起騷動,先前陛下頭疾發作已有不少人揣測,還言及陛下龍體有恙,朝中更是不安寧,不如去請秦娘子過來……”
安帝金尊玉貴,怎能忍得住那刺骨的疼,若去請人一來一去怕是要疼瘋過去,可他哪怕腦子混沌,也知道馮內侍說的有道理,要是這麼多人蜂擁去了積雲巷,怕是不出明日他身子不行恐有大礙的消息就能傳遍朝野。
“蕭厭護著朕去。”
“可陛下安危……”
“不如陛下換輛馬車,乘坐臣女的馬車回去,就算有人看到也隻會以為是臣女回府,禁軍就先留在書院這邊,等陛下稍微好轉,再與他們一起帶著秦娘子回宮,這樣也不會有人多想。”
安帝頭疼的厲害,隻想儘快安寧下來,那攪動的劇疼讓他無心多想,想也沒想就嘶聲道“照她說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