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棠欲醉!
靈雲寺的事情從事發到驚動黑甲衛,再到後來審問查明真相,等滄浪一行押送四皇子等人回京時,天已蒙蒙亮。
朝中規矩,所有在京官員逢朔、望必須朝參,非故不可缺。
五品以上官員則是每日朝參。
昨日十五本該是月中大朝會,隻是因為恰逢中元,皇家祭祀,特例挪到了十六,所以等著甲胄森嚴的黑甲衛押送四皇子等人進宮時,直接在宮門外的金水橋附近,撞上了陸陸續續前來早朝的官員。
外間天色蒙蒙,晨曦未露,隔得遠了幾乎辨不清容貌,但黑甲衛那一身格外醒目的穿著卻是讓人一眼就能認出。
眾人看到被黑甲衛押送,綁了手腳堵著嘴的四皇子等人還沒來得及震驚,就被踩著未褪儘的夜色匆匆趕來,卻在宮門前怒而出手擊傷四皇子的蕭厭嚇到。
可是還沒等宮門前的侍衛圍上來,本就強撐著身體未愈的蕭厭舊傷複發,一口血噴在慘叫不已的四皇子臉上,整個人就直接倒了下去。
宮門前亂成一團。
等安帝被馮內侍攙扶匆匆上朝,看著跪在下方的四皇子和樂陽長公主他們,還有一群低著腦袋大氣不敢出的朝臣,他滿臉陰沉地用力拍在身旁龍椅上。
“砰”地一聲讓得殿內更加安靜。
“誰來跟朕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早朝之上,你們鬨什麼?”
滄浪對著安帝盛怒,徑直上前朝著地上一跪“陛下容稟…”
他不急不緩地將昨夜靈雲寺中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沒有半絲遮掩,亦未曾添油加醋,隻是將四皇子妃與人佛堂穢亂被人撞破,後牽扯出樂陽長公主,四皇子,以及二皇子的事情從頭到尾告知安帝。
殿中安靜的嚇人,滄浪說話時聲音不高,卻已足以讓殿內殿外所有朝臣聽得清清楚楚,而這些朝臣此時也才明白。
蕭厭先前為何那般震怒,竟是在宮門前朝著四皇子動手,甚至還急怒攻心以致舊傷複發吐血昏厥。
這二皇子和四皇子,簡直是借著算計那宋棠寧,將蕭厭臉皮扔在地上踩,甚至為了算計蕭厭做了好大一場局。
彆說所有朝臣震驚,就連上首坐著的安帝也隨著滄浪的話臉色逐漸鐵青。
二皇子臉色發白“撲通”跪在地上“父皇,兒臣冤枉!兒臣昨夜一直都在府裡,根本不知城外的事,而且兒臣從未遣人去過靈雲寺,更不知四弟想要算計宜陽縣主。”
“這位滄統領,你為何冤枉於我?!”
滄浪說道“微臣隻是將審問結果告知陛下,是四皇子妃指認二皇子。”
崔林看到二皇子被牽扯心中就是一咯噔,連忙抱著手中玉笏上前說道“四皇子妃謀害宜陽縣主被抓了個正著,豈知她不是為了洗清自己攀誣二皇子,她的話怎麼能信?!”
世家那邊朝臣也是紛紛開口。
“崔公說的是,一個心思歹毒能毀人清白的婦人,又能說出什麼好話?”
“陛下,二皇子素來溫和,謙遜有禮,怎會做出這等惡毒之事。”
“是啊陛下,那白氏雖是二皇子妃的妹妹,可她去靈雲寺不過是尋常上香,難道隻因為她和四皇子妃見過一麵就要定罪,這未免太過荒謬!”
“四皇子妃心思惡毒,陛下萬莫聽信。”
那位工部的裴侍郎更是跪在地上急聲道“微臣冤枉,微臣夫人的娘家雖與二皇子妃有些姻親,可微臣與二皇子甚少往來,而且夫人去靈雲寺也是為了我府上那早夭的孩子祈福,她斷不敢做謀害皇子之事。”
他說完後抬頭怒視著四皇子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