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棠欲醉!
從未有過的不安讓安帝心跳如雷,狄濤口中陌生之物更叫他心驚。
安帝強忍著想要追問的心思,隻佯作氣怒“尚欽當日是怎麼說的?”
狄濤似乎沒聽出安帝話中異常,隻跪在地上回道
“尚欽說,太祖皇帝創建龍庭衛和鎮安軍時就曾有言,持龍玉令者才能號令他們,龍庭衛本就是皇家私軍,隻有龍玉令現才能讓他聽令行事,否則誰也不能命令他出兵。”
“龍庭衛自成一軍,既不歸屬朝堂,也高於地方守備,父親拿尚欽根本沒有辦法。”
“龍玉令由太祖傳下一直都在天子手中,我入京之前原是跟父親商議想要求陛下下一道聖旨,以龍玉令為號讓尚欽助西北戰事。”
“可是父親卻說尚欽此人心高氣傲、無心西北,強逼他出兵去落雁關反而會出事,而且陛下既然從未調動龍庭衛,想來對他們是另有安排,父親不許我為難陛下。”
狄濤說的不算太清楚,可是安帝也從他話中提取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那龍玉令是太祖皇帝所留,能夠號令龍庭衛和西北鎮安軍二十餘萬兵力。
狄雙成他們一直以為此物是在他這個皇帝手裡,但他從十餘年前登基到現在,從未聽說過這東西。
安帝沒有懷疑狄濤騙他,可龍玉令去了哪裡?
這麼重要的東西,為什麼先帝駕崩之前從未提及,就連宗室裡頭也無人知曉?
狄濤看著安帝變化不定的臉色,跪在地上有些不安的抬頭。
“陛下,微臣剛才真的是無心之失,絕不敢將龍玉令的事情告知旁人。”
“朕知道。”安帝強壓著心中紛亂。
狄濤見他未曾動怒才鬆了口氣“那微臣回西北的事情……”
“西北有狄將軍足以,你暫時留在京中。”
“啊?”狄濤滿臉茫然。
安帝看著下方神情不解的少年人,見他臉上沒有懷疑龍玉令的事,隻有疑惑他為何不讓他回西北,心神放鬆下來的同時,卻又沉重的厲害。
他以前從不知龍玉令的事情,也因西北戰事不斷,京中從未用上龍庭衛和鎮安軍的人,因此尚欽和狄雙成才會誤會那龍玉令在他手中。
狄濤剛才說的清楚,那龍玉令是太祖傳下來的,本該由先帝再傳給他以此號令西北軍中,可偏偏那東西他聞所未聞更從不曾見過,此等如同“虎符”一樣的東西下落不明。
安帝怎能心安?
若是之前讓狄濤回去了也就回去了,可現在有這麼大的隱患,他哪敢放人離開。
狄雙成隻有一子一女,將狄濤留在京中,若有萬一也能當成“人質”拿捏狄雙成,到時有鎮安軍鉗製,龍庭衛那邊也不至於完全束手無策。
他若能找到龍玉令最好,若是找不到,也得儘快想辦法解決了這隱患才行……
安帝心思千轉,麵上卻是溫和“西北固然重要,但再過兩月便要入冬,北陵人以放牧為生,不會選擇天寒地凍的天氣進犯大魏,落雁關那邊有你父親鎮守就已足以,朕對他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