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掙紮著想要慘叫出聲,下巴卻被蕭厭死死擒住張不開嘴,劇痛之下隻能眼球朝外突出,渾身痙攣疼的滿臉猙獰。
“是誰讓你混進宮來?”
那人眼睛一閉,壓著抖索的身體。
蕭厭見狀嗤了聲“骨頭倒是挺硬。”
他抬手抽出虞延峰腰間掛著的長劍,“唰”地落在那人胳膊上。
就見鮮血飆濺時,那人剛閉上的眼猛地睜開,臉上漲紅時瞳孔都仿佛疼到浸了血,而那被砍下來的斷手則是挑飛之時,倏地朝著不遠處跪著的宣夫人飛了過去,徑直砸在她身上。
“啊啊啊啊啊——”
宣夫人臉上生疼,滾落下來時血跡更是濺了她一身。
宣夫人險些跳了起來,一邊將身上的斷手揮了開來,一邊神色驚恐地狼狽朝後爬去,嘴裡的慘叫更是險些刺破那些離她稍近的朝臣命婦耳朵。
“抱歉,臟了宣夫人的衣裳。”蕭厭聲音溫和“隻宣夫人莫怕,此人敢冒充宮中內侍傷及於你,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宣夫人“……”
嘴裡的尖叫陡然斷掉,她滿是驚恐望著蕭厭,對上他臉上笑容簌簌發抖。
宣夫人總覺得那句“千刀萬剮”是對著她的。
崔林見狀不對,陡然斷喝出聲“蕭厭你太過放肆,陛下尚未開口你竟然敢在聖前傷人?!”
蕭厭側頭“一個冒充宮中內侍,行凶傷人的逆賊,本督不過審問一二,崔尚書急什麼?”
“你!”
崔林眼見著安帝抬頭朝他看過,周圍人望著他的眼神也開始變得奇怪,他深知不能再讓蕭厭說下去,也不能順著他的意思將事情扯到彆的話上。
崔林深吸口氣壓著心頭暴怒,隻上前幾步跪在地上朝著安帝說道
“陛下,老臣並非覺得此人不該審,隻是蕭厭不該以此手段當眾動刑,宣夫人本就是意外卷進宮中之事,如今又被人這般恐嚇。”
“不知情的人恐會懷疑,蕭督主到底是想要審清楚禦花園行凶之事,還是想要借此讓他們封口禁言,免得說出什麼不該說的?”
蕭厭聽著崔林質問,見那位宣夫人慘白著臉像是緩了過來,似是被崔林的話嗬斥清醒尋到了依仗,他輕嗤了聲“本督倒不知道崔尚書還是個憐香惜玉的。”
他目光掃過宣夫人的臉“不過也能理解,宣夫人守寡多年,還如舊日芳華,崔尚書關照一二也屬尋常……”
“蕭厭!”
崔林臉色瞬僵,宣夫人則是神色慌了一下。
他怎麼會知道?!!
宣夫人下意識就想抬頭去看崔林,隻強行將這念頭壓了下來。
殿中眾人隻以為蕭厭是口不擇言,錢寶坤瞧著上首安帝臉也是跟著綠了,怕蕭厭再說下去殃及宣太後名聲。
哪怕他也察覺崔林行事不對,他還是硬著頭皮開口幫著轉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