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之後,我的目光就緊緊的盯著胡老爺子的眼睛,希望他能給點指示。
然而,胡老爺子隻是保著睜開眼睛的模樣,直勾勾的盯著我。
他的眼珠子很白,就連瞳孔都被覆蓋上一層淡淡的白色,那是眼球表皮失去水分的結果,就好像是死掉的魚,
被這麼一雙眼睛盯著,我的心裡麵多少還是有一些發毛。
“你老盯著我乾嘛?”我無奈的苦笑。
不過轉念一想,他要是真的能眨眼睛,那才見鬼呢!
“行了,您老還是安息吧!”
我一伸手,想合上他的雙眼。
可就是這個身體的側傾的動作,讓我發現了一些不太一樣的地方,從這個角度上看,胡老爺子的眼神好像並不是盯著我看。
原來不是看我?
我不由得心中一動,下意識的退了回來,仔細的觀察了起來。
果不其然,胡老爺子的目光並非盯著我看,而是保持著一個相對的角度,在看著頭頂上方。
我頓時靈光一閃,棺材蓋上絕對有東西。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掀開棺材蓋子看上一看,但是我卻不能這麼做。
國有國法,行有行規,蓋棺即為定論,可推不可翻,否則的話既會破壞主家氣運,壞了死者輪回。
幸好我們張家所做的棺材尺寸夠寬,最好的辦法就是我親自進去看一看。
想到這裡,我從身上的口袋裡隨手拿出兩張符籙貼在了自己的腳麵上,對著老爺子微微拱手。
我把棺材蓋繼續往後推了推,然後直接就跳了進去。
“老爺子,得罪了!”
說話間,我的手上微微用力,把老爺子的屍體側傾過來,而我自己則雙手撐著棺材沿,如同泥鰍一樣向下滑了下去,和老爺子並排躺在了一起。
這個過程中難免會觸碰到老爺子的身體,冰冷而僵硬。
這種能把普通人嚇尿的行為,對於我來說,並沒有什麼挑戰性,因為我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頭頂上放著棺材蓋上。
一眼看過去棺材蓋的底部平平整整,就連合蓋口處都嚴絲合縫,好像並沒有什麼特彆的地方。
不過這隻是對於普通人來說,拋開我的視力不說,這個棺材畢竟是我親手打造的,我很快就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
我們張家人打造棺材,有一個規矩,橫切豎直必須要用倒墨鬥線,而且是張家特有的無根鬥。
所謂的無根鬥,指的就是用無根之水加入墨鬥之中,經過月光照射七七四十九天,方可使用。
爺爺說,無根之水有著很強的安魂作用,而且能夠擋煞。
所以當我看見筆直的墨鬥線從中間斷了一截的時候,瞬間就引起了我的注意力。
那是將近二十厘米長度的一節,乍一看好像是沒有彈上去的墨水,可如果仔細一看就會發現,這一段有些不一樣,有一些微微的隆起。
我伸出手,用大拇指向下輕輕的一按,頓時就凹陷下去,與此同時,一條如同煙卷一樣的紙筒浮現了出來。
我輕輕的吐了口濁氣,拇指和食指一捏就將紙筒給取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