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獸之狂亂貴公子!
如果不能正確排解內心的陰鬱,人遲早會被自己給逼瘋。
至少侍衛長在和娜塔莉瑟琳交談之後,是這麼認為的。
與之前想的有些出入,這位女扮男裝的藥劑商人並非是什麼低調偽裝的師,反而是一位曾經信仰聖光的牧師。
曾經。
在暴風城還沒有被獸人攻破的時候,娜塔莉已經是一名主教預備役牧師了。安度因洛薩北上逃難的時候,她放不下那些需要她照顧的傷員,放不下呼喊著她名字的暴風城平民,所以她留了下來。
然而失去了領主和軍隊的保護,留在艾爾文森林的人類生活苦不堪言。獸人的圍剿,生活物資的匱乏,嚴重折磨著獸人占領區內的人類災民。
整個暴風王國,隻剩下湖畔鎮和西部荒野還有零星的反抗軍存在,那些依托暴風城生存發展的市鎮在獸人的暴虐之下,隻剩下瓦礫和焦土。
湖畔鎮的所羅門爵士下令炸毀了通往燃燒平原的大橋,特殊的地形將湖畔鎮變成了人類世界的一個孤島。西部荒野的偏僻與荒涼讓獸人提不起興趣。
與其說這些抵抗者在譜寫一曲可歌可泣的抗爭史歌,不如說他們被獸人給放過了。因為在遙遠的北方,洛丹倫諸國和安度因洛薩的聯盟,正在和部落殊死搏殺。
然而,還有一些無力反抗的人們,隻能選擇逃避,隻能用野菜和植物根莖果腹。
娜塔莉,就是這樣一個隱藏在深山中的難民營那名義上的首領。
“在艾爾文,我們什麼都缺。湖畔鎮困守一隅。在西部荒野,人類比獸人更可怕。暮色森林倒是有些零星的聚落,但是那片森林適合耕種的地方都被獸人給毀了,剩下的地方靠種地根本養活不了多少人。”
“那你們在哪住?”
問完,侍衛長就發現自己問了個白癡問題。
但是娜塔莉頓了頓神,還是籠統的回答了侍衛長的問題。
“在東穀伐木場以東的山區。哪裡能用的樹木都被砍伐乾淨了,獸人來過幾次之後對哪裡不感興趣,我們就暫居下來。”
“好吧,你們可歌可泣的血淚史差點就感動了我,但是這些不是我陪你去灰燼之海的理由。除非你告訴我真相。”
侍衛長不是沒有見過女人的腦殘,不會因為對方輕言細語的哀求就隨意動搖。
一個牧師,離開自己的營地兩個多月跑到幾千裡之外的灼熱峽穀和黑鐵矮人交易戰爭時期的緊俏物資————治療藥水。
這本來就很不合理。
如果這個自稱娜塔莉的女人能完成這趟旅途,就說明她不是個弱者。
所以此刻的求助,就更顯得不合常理。
“好吧,你開個價吧,你們不是傭兵嗎?我這一趟交易賺了不少,雇幾個人的錢,我還出得起。”
見賣可憐沒有用,娜塔莉收起了臉上的淡淡哀愁,語氣重新生硬起來。
“不是錢的問題,灰燼之海那破地方根本就是死亡的禁區,你沒去過那鬼地方不知道……”
“我知道,如果不知道,我何必在這裡和你嚼舌頭。”
娜塔莉一句話頂得侍衛長無話可說。
“實話告訴你吧,有個叛徒偷了我們的東西,想要逃亡北方,但是他遇到獸人的巡邏隊,無奈之下隻能逃進灰燼之海。那東西對我,對我們很重要,我必須取回。”
“哈,天呐,在灰燼之海找東西,和大海撈針有什麼區彆?!”
侍衛長不想再繼續談下去,準備起身走人。
“我能感應到。隻要那東西在我周圍三公裡的範圍內,我就能感應到。”
娜塔莉如是說。
“很抱歉,我還是不能……”
“你是個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