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龍!
377你,認識趙虎麼
隨著青年出門而去,我手裡的筷子也掉到了桌板上。
我看不到我自己的表情,但我知道此刻的我一定驚訝到了極點,呆若木雞、瞠目結舌。
莫……莫魚?!
剛才那個青年叫莫魚?!
世上……世上會有這麼巧的事嗎?
我不是說世上就不能存在同名同姓的人了,但我昨天還和趙虎因為莫魚生氣,感覺莫魚是籠罩在我心頭的陰影,一整天滿腦子都是莫魚、莫魚、莫魚,結果我隨便進了一個農戶,隨便遇到的青年就恰好叫做莫魚?!
就算這是同名同姓,也太巧了一點。
我都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想了整整一天的莫魚,夢到莫魚也很正常。雖然不知道莫魚長什麼樣子,可我平時一直聽趙虎他們說,知道莫魚帥氣、陽光、開朗、自信,臉上總是掛著親和的笑,所以腦子裡也能勾勒出一點形象,剛才出現的那個青年倒是挺符合我對莫魚的想象。
肯定是在做夢。
我使勁掐了自己一下。
生疼生疼的。
不是做夢!
臥槽,那個青年真的叫做莫魚,而且和我想象中的莫魚還挺一樣,關鍵是他還說著一口流利的北方話!
雖然我一再認為這是不可能的,隻是巧合罷了,但還是忍不住放下碗筷,匆匆走出想要看個究竟。
這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院子,在南方農村十分常見,院子門口站著一個中年婦女,眉眼之間和那個叫莫魚的青年有點相像,應該就是莫魚的母親了,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快去快回啊,你李大爺的棉花也該送過去了,他已經等好幾天了。”
“知道了媽。”莫魚從門背後拿出扁擔和兩個水桶。
就在這時,莫魚回頭看到了我,立刻說道“哎,你怎麼出來了,這麼快就吃完飯了?身體要是沒大礙的話,就去我們村口坐公交吧,那裡有回金陵城的車子。”
莫魚母親也說“小夥子,你睡醒了,身子沒事吧?”
看得出來,莫魚和他母親都是心地善良的人,對我一個陌生人都能這麼體貼,更何況對身邊的朋友和鄰居呢?
更關鍵的,他們說起話來,確實都是我們那邊的口音。
我的一顆心砰砰直跳,但麵上還是故作鎮定,先謝過莫魚的母親,說我沒大礙了,又對莫魚說道“我不著急,這不剛睡醒嗎,正好活動一下筋骨,陪你一起去挑水吧。”
莫魚又笑起來,說“你這身體剛恢複過來,行嗎?”
我拍拍自己胸口,說放心吧,結實著呢。
“行,那你和我一起去吧。”
莫魚又從門背後拿出一副扁擔和兩個水桶。
我從小到大都沒乾過這種活,不是說我家有多富裕,是自來水早就普及了,家家戶戶都有水龍頭,挑水什麼的感覺有點古遠。但這東西也並不難,掌握兩邊平衡就好,稍微適應一下就可以了,我和莫魚分彆挑著兩個空水桶,一前一後地出了院門,朝著不遠處的水井走去。
路上我也挺奇怪的,就問莫魚“你們這裡連自來水都沒通嗎?”
南方這麼富裕,不應該啊。
莫魚告訴我說“自來水早就通了,但是最近幾年被汙染了,流出來的水是醬油色的,根本沒辦法喝,想投訴又沒門路,投訴了也沒人管,所以大家又開始喝井裡的水了。”
這樣一來,家裡有青壯年的還好一些,要是孤寡老人就可憐了,家裡連個挑水的人都沒有,要是沒人幫忙連水都喝不上了。
比如他家的鄰居王大媽,老伴兒早早死了,兒女也雙雙出外打工,莫魚每天早晨起來都會幫忙挑兩桶水。
我開玩笑地說“你這是純義務幫忙啊!”
莫魚也笑著說“舉手之勞嘛,反正我年輕力壯的,多出點力氣也不要錢。”
走在村裡的小道上,莫魚不斷和人打著招呼,而且他嘴巴特彆的甜,不是這個大叔,就是那個大娘,大家也樂嗬嗬地跟他說話,看得出來他在村上的人緣非常不錯。
莫魚見人就笑,對方被他感染,也就跟著笑了起來,一路上簡直充滿歡聲笑語,將這個寧靜雅致的村莊襯托得更和諧了。
也有人提出讓莫魚幫忙,說家裡的圍牆壞了,或是小孩下午放學沒有人接,莫魚也會欣然應允,痛快地答應下來,說沒關係,包在他身上了。
挑水的過程中,路上還碰到兩個村民吵架,好像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兩人卻吵得不可開交、臉紅脖子粗的。莫魚就走過去幫他們說和,兩個村民年紀都挺大了,至少有個五十多歲,一看就都是脾氣很強的那種,但是二十多歲的莫魚說起話來卻是和風細雨、條理分明,說這個錯在哪裡、那個哪裡不妥,也就幾句話下來,兩個村民心服口服,甚至還互相道了歉,然後握手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