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飛是一定要回去安葬許大師的,他是許大師的徒弟,責無旁貸。
我把秦衛國叫了進來,說我們能不能走?秦衛國說不行,最起碼要輸三天的水,才能把體內的餘毒清理乾淨。秦衛國的態度非常堅決,我們隻能照辦,還好許大師不會那麼快就下葬,一切還來得及。
於是接下來的三天裡,我們就在醫院輸液,慕容青青當然來照顧我,雖然我跟她說了不用,但她還是義無反顧。
怎麼說呢,慕容青青越這麼做,讓我心裡越是慚愧,反而越是想逃。
大飛也沒閒著,看我有女人照顧,也把田甜甜叫了過來。田甜甜這才知道大飛在鬼門關前轉了一圈,而且罪魁禍首還是那個二老婆穆小雪,氣得田甜甜破口大罵,說這個女人心太黑了,配不上她的大飛。
好吧,情人眼裡出西施麼,大飛在田甜甜的眼裡就是完美無缺。
三天以後,我們終於得以出院,大飛立刻聯係蕭潛,問他在哪。蕭潛說了一個殯儀館的名字,讓我們直接過去那邊就行。我突然想到什麼,將手機要過來,詢問蕭潛“許大師的葬禮,是不是有很多隱殺組的參加?”
蕭潛沉默一下,說道“是的。”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
許大師在隱殺組的地位這麼重要,他的葬禮肯定會有許多大人物參加!
我甚至有些激動地說“那,南王會來嗎?”
許大師可是南王三顧茅廬才請來的,專門為隱殺組的眾人服務,幫助大家煉器或是煉藥。隱殺組上下皆知,南王十分看重許大師,那麼許大師的葬禮,南王總會來參加吧?
就算前幾天不來,到下葬的那天,也該來看下吧?
蕭潛又沉默了下,說道“是的。”
蕭潛為什麼老是沉默,我也沒往深處去想,可能是把不準我的身份,不知道該不該和我說這些事,但又不好瞞我,所以才這樣的。我也沒有多想,一聽說南王會來,真的,我的心中感慨萬千、十分複雜,有興奮,有激動,還有一絲絲的緊張。
按理來說我不該害怕南王的,畢竟我叫了他十多年爸,我還記得我小時候,他對我非常好。在我的印象裡,雖然他不是大官和有錢人,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工人,卻是一個非常好的丈夫和父親,對我媽是溫柔深情,幾乎不讓我媽乾一點活,對我也是萬千寵愛,經常讓我騎在他脖子上,遊大街或是趕廟會。
我對南王一直有種割舍不掉的情感,哪怕這麼多年過去,想起他來仍舊覺得依戀。我甚至想,就算他不是我親爸,我也將他當親爸看,我願意當他兒子,一輩子孝順他。
可是南王不肯認我,還派人來撕掉了我從家裡帶出來的照片,讓我徹底死了和他相認的心!
從此以後,我也沒把他當爸看了,隻要他能救出二叔就行。
老首長說了,南王能救二叔,我覺得不是亂說,他可是隱殺組的老大啊,手握重權、千軍萬馬!想到馬上就能見到南王,馬上就能和他說二叔的事,二叔也馬上就能出來,我確實是挺興奮的,我知道這樣不好,那可是許大師的葬禮,但我還是有點忍不住啊……
我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激動,對蕭潛說“好,我和大飛馬上就到。”
蕭潛“嗯”了一聲,又對我說了一遍殯儀館的名字,讓我和大飛去了找他就行,接著沉沉說道“許大師的事,我很難過,希望你們可以原諒,我一定會想辦法為他報仇的!”
自己的地盤裡混進殺手門的人……
蕭潛確實難辭其咎。
我也隻能說道“這不怪你,咱們一起努力為許大師報仇吧。”
當天下午,我和大飛便乘坐高鐵趕到杭州,接著又坐出租車趕到蕭潛所說的那個殯儀館。
這個殯儀館地處郊區,四周十分荒涼。
這倒也沒什麼,大多殯儀館都是這樣,建在鬨市區彆人也受不了啊。
但讓我意外的是,殯儀館內部也很冷清,這和我想象中的場景可不一樣。這可是許大師的葬禮啊,隱殺組應該極其重視才對,現場不說人山人海,起碼花圈也該擺了一地,進進出出、裡裡外外都有人才對吧?
可現在呢,整個殯儀館裡十分安靜,甚至連靈堂在哪裡都看不到。
什麼情況,難道我們來錯地方了嗎?
我和大飛越往裡走,越覺得這地方太怪異了,完全不像有人在這舉辦葬禮。大飛拿出手機,給蕭潛打了一個電話。
“蕭老大,我們到了,你在哪裡,怎麼一個人都看不到啊?”
因為蕭潛是隱殺組在杭州的負責人,所以大飛一向喊他是蕭老大。
蕭潛說道“你們到了是嗎,我這就出去接你們。”
看來沒找錯地兒,不知隱殺組是怎麼安排的。
我和大飛便在原地等著。
就在這時,我們身後的大鐵門,突然“哢哢哢”的,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