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的有些壓抑。
過了一會兒,酒中仙終於說話了,他給趙虎、韓曉彤講了一個故事。
原來,酒中仙和老乞丐、南宮卓很早以前就認識了,那個時候剛剛改革開放不久,他們普遍也才三十出頭,正是意氣風發的年紀。他們南下撈金,對未來充滿了夢想,但既然是做生意,風險和機會肯定是並存的,所以他們都賠掉了,賠得一塌糊塗,還欠了一屁股的外債。
就這樣,老乞丐淪為了街頭乞丐,每天討飯度日;酒中仙每天酗酒,活得人不人鬼不鬼;南宮卓去做了保安,算是糊口飯吃。
三人就是在這樣落魄的情況下相遇,並且拜了把子,沒有分什麼大哥、二哥和三弟,大家就是平輩,誰也大不過誰。
但是乞丐、酒鬼和保安,隻是他們表麵上的身份罷了。
他們各自深藏不露,實際上都有非常高深的功夫——在那個年代,習武其實是件很平常的事情,隨便一個山野村夫都會耍兩下子,尤其南方這邊,更是習武氣息濃鬱,但要練成高手還是不容易的,所以他們也吃得開。
正路既然走不通,就要走邪路了。
燒、殺、搶、掠,對他們來說就是家常便飯,但那時候國家也在嚴打,所以他們即便有了錢,也不敢表現出來,仍舊做著乞丐、酒鬼和保安。他們三人雖然都是高手,但也有個強弱之分,老乞丐和南宮卓不相上下,酒中仙那會兒是最弱的,不過傷害的是平民,倒也顯不出來什麼,日子過得還算樂嗬。
可惜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過個幾年,他們還是逐漸暴露,並且遭到了有關部門的通緝,又過幾年,終於被抓,並被判了死刑。
到了那時,他們已經五十歲上下了,人生已經過了一半,該吃的吃過了、該喝的也喝過了,沒有什麼遺憾,死就死吧。
但在行刑前的一刻,有人救了他們。
這人穿一身綠,綠色的衣服、綠色的褲子、綠色的鞋,長得十分秀氣,唇紅齒白,像個女人一樣,但他功夫是真的高,一柄長劍使得比南宮卓還出色,將刑場的工作人員全都殺了,並把他們三個救了出來。
沒錯,這個人就是春少爺,後來“殺手門”的締造者。
仔細算算,那已經是二十年前了。
春少爺既然救了他們,他們理所當然地追隨了春少爺,一同創建了後來鼎鼎大名的殺手門。
再仔細算,春少爺創建殺手門的時候,正是南王和紅花娘娘下山隱居的時間。南王和紅花娘娘卿卿我我、甜甜蜜蜜的時候,春少爺已經在創立事業了,並且快速在國內崛起,成為華夏當之無愧的第一勢力。
殺手門在前期人少的時候,老乞丐、酒中仙、南宮卓三人當然立下了汗馬功勞,但這不是以前小打小鬨的時候了,而是需要輾轉各地、踏遍南北的,所以也因此遭遇到了無數高手、強敵,無數次命懸一線、無數次死裡逃生!
在這過程之中,他們的功夫也慢慢增進,變得越來越厲害了,並且最終榮升成了天階上品。
這個過程說著簡單,其實極不容易,是用無數汗水和鮮血才換來的。
老乞丐和南宮卓也就罷了,他倆本來就比較強,而且天賦也挺好的,無論升級還是練功,還算比較順利。酒中仙就慘了,他本來就是三人中最弱的,天賦也是最一般的,拍馬也追不上這兩個人,而且發生過很多次危險,都是老乞丐和南宮卓救了他的。
按理來說,三人自青年時就相識,而且結拜兄弟,關係、感情都很不錯。
但偏偏三人又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為了利益隨時能夠自相殘殺,甚至互相陷害、挖坑。所以在最初時,酒中仙是很受欺負的,常常被老乞丐和南宮卓戲弄和嘲諷,甚至是惡作劇。
那時候酒中仙就憋著一口氣,心想等自己什麼時候厲害了,一定要把這個場子給找回來。
也是幸運,到了六七十歲的年紀,酒中仙終於慢慢開竅,實力也是穩中有升,終於漸漸能和他倆打個不相上下了。
但,不相上下還不夠啊,酒中仙想要贏過他們,想要嘗嘗將他們踩在腳下的滋味,否則總覺得一生少了點什麼,似乎在他們麵前永遠抬不起頭。無論過去多少時候,“曾經被他們欺負過”這件事情也永遠不會忘記。
這一口氣,憋在酒中仙的心裡真的好多年了。
可惜,始終放不出來。
再後來,紅花娘娘加入以後,殺手門三聖就成了四聖。為了在排名上爭個高低,也為了給殺手門增添新鮮血液,幾年前,四人做出約定,各自栽培一名徒弟參加武會,誰能勝出誰就坐殺手門四聖的頭把交椅。
其實大家心知肚明,武會不武會的,也是紅花娘娘為尊,誰讓人家受春少爺的寵呢。
但能勝過另外兩人,他們三個還是挺有興致的,立刻出發,四處尋找、挑選徒弟。老乞丐和南宮卓不知道,但對酒中仙來說,這是唯一揚眉吐氣、抬頭挺胸的機會了啊,所以他的決心比另外兩人都強,就是要贏、就是要拿第一!
所以在葉良廢了以後,他會那麼憤怒,又發現趙虎是奇才後,又會那麼興奮。
因為這是他這輩子翻身的最後機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