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不經撩!
她隨即自嘲,“若是不為我撐腰倒是也還好的,我自己爭氣點,總不至於被人欺負,但魏國公府的女兒,嫁出去也是家族的棋子,若不聽話,自然就要叫翁姑刁難我,好叫我知道一旦失去家族依靠,我便什麼都不是。”
冷箐箐眸色憂傷,“這點,蘭寧侯府是跟魏國公府學了個十足,他們覺得逼一下自己的女兒,那麼就一定能再出一個魏貴妃這樣的人物。”
錦書想起了楊貴妃,貴妃得寵,楊氏一門無儘榮寵富貴,權力滔天。
玄宗當日與王皇後也是患難夫妻,但登基為帝之後,專寵武惠妃,幾度想要廢了王皇後。
而明皇與貴妃那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戀,也算是與武惠妃扯上關係的,畢竟,她的陛下竟然愛上了他們的兒媳婦。
最終,貴妃也慘死了。
沒有一個女人是贏家,玄宗也不是贏家,景昌帝會是贏家嗎?
而景昌帝與玄宗相比,誰更渣?
而這樣的曆史大事件,不重生男重生女的背後,有多少人關注到,那些承載著家族期望的女兒們的艱辛之路?
至少,她如今便看到了冷箐箐和魏荀媛。
她們的悲劇,就源自於家族的野心。
怪不得,魏荀媛會在指甲帶毒,她沒有安全感。
也怪不得總感覺她厭惡男人,她的悲劇就是男人們的野心造成的。
魏荀媛望著錦書道“如果沒有悔婚,嫁給了殿下,我的日子會更不好過,因為我的家族必定是要從他的身上得到更多的東西,而我最終也隻能在這一場交易裡頭,耗儘我的一切,想像如今這般苟延殘喘也不可能。”
她說出自己狼狽的情況,是不想和錦書之間有什麼誤會。
錦書道“我明白的。”
四個女孩,各有各的驕傲,各有各的故事,各有各的前程,或艱險或暢快,但今晚坐在這燈火通明的小屋裡頭,四個靈魂慢慢地靠攏在一起。
許多相識相聚,本沒什麼緣由。
二月初八,少淵與錦書大婚正日。
蕭王府一大早便開了流水席,粥棚,王府裡人手不夠,找了許多短工和酒樓裡的廚師。
為了維持秩序,沈仞把南北府兵調動過來鎮場子。
這都是原先就安排好的,今日隻是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有時候,京中的權貴們不得不讚賞樊媽媽和敏先生,這麼大的場麵,他們隻用了很短的時間籌辦,就可以辦得周全細致,不出任何的差錯。
迎親的時間是申時末,正室昏迎,所以白天裡賓客比較少,隻是親近的會過來熱鬨熱鬨。
等到迎親歸來,才是真正的熱鬨開始。
敏先生今日一早就已經換上了新衣裳,這暗紅色的錦袍,塑得他英俊挺拔,這些年的勞碌滄桑被洗去,煥然一新。
就連樊媽媽都說,敏先生今天很新啊。
敏先生意氣風發,比新郎官有過之無不及,畢竟從今天開始,蕭王府就算是有正兒八經的主母了。
不出兩年,這府邸就要有哇哇的嬰兒啼哭。
這未來想想都十分的美好。
少淵緊張了。
他手裡執著一張紙,這是婚禮的整個流程。
先是進宮去祭祖,稟告祖先他長大了,成親娶媳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