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到骨頭了,骨頭移位需要固定且臥床,所以錦書千叮萬囑,未來一個月,能不下床就不要下床。
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更不要說老人家。
貴太妃卻還不聽話,說“其實也沒有很痛,叫人扶著走路也行,真一個月躺在床上,那才是要命的。”
少淵在一旁蹙眉,“聽錦書的,不可亂動,若覺得乏悶,叫錦書得空帶著命婦們進宮與你說話解悶。”
小寶的話是管用的,貴太妃當即就乖都像隻貓,“好,都聽你的。”
“叫父皇……”
少淵這話還沒說完,太上皇便立刻說“彆指望孤,孤一堆的事要忙。”
少淵眉目低垂,“沒叫您陪著,隻叫您彆來惹她,招她出去散步,這養傷一個月您最好彆來。”
實則是叫太上皇來陪伴多些的,偏老爺子要麵子,那就給他麵子,乾脆也不叫他來見了。
看他著急不著急。
老爺子果然就拉長個臉,抱著小老虎耷下眉目,誰都不搭理。
星瀾宮裡,如今氣氛正緊張。
好不容易解除了他的禁足令,本以為母子再相聚會十分喜悅,殊不知他一直冷著臉。
魏貴妃說什麼,他都隻淡淡回應一個字,氣得魏貴妃壓不住怒火,“母妃到底哪裡得罪了你?你要這麼冷漠對我?”
雲靳風自也是一肚子的委屈,她不問還好,一問他也生氣了。
“母妃心裡頭還有我這個兒子嗎?你不是尋思著要再生一個?是啊,我不中用了,你指望不上我,自然是要再生一個。”
他這話說得陰陽怪氣,魏貴妃怔了一怔,“是誰跟你說這些的?”
“你彆管是誰說,你心裡是不是這樣想?”
魏貴妃道“因著你的事,你父皇也冷落了母妃,指望你,確實也指望不上,但母妃放棄過你嗎?再生一個也隻想固寵,也好繼續為你籌謀打算,難不成母妃再生一個,就是放棄你嗎?你怎麼會這樣想?是誰在你麵前亂說話的?”
她說著的時候,狠狠地剜了蜀王妃一眼,“是你說的?”
蜀王妃抱著世子站起來,“母妃,兒媳怎麼會在殿下麵前說這些?兒媳壓根也不知道母妃都打算再生一個。”
魏貴妃料想她也不敢亂說話,“那是蕭王府的人說的?他們是彆有居心,是壞人,你怎麼聽他們的話?”
雲靳風冷冷地道“誰說的有分彆嗎?你就是有這個打算,你如果沒有放棄我,我被禁足這麼多日子,你也沒派人去看望過我,便連每月給我的銀子,也都克扣下來了。”
魏貴妃氣道“該給你的都給了你,幾時短過?你若說另外幾份,如今內府也不是母妃管著,其他人的份怎麼可能再給你送去?都是皇後與襄王從中作梗,你要置氣,跟他們置氣,可你還把世子抱給她,叫一聲皇祖母,你當本宮是死的嗎?”
“再說,你獲罪被禁足,母妃若派人關心問候你,你父皇知道了,豈不說我繼續縱你,母妃的心向著你,你不知道嗎?這些表麵功夫做不做也罷,便差人去看你了,又能為你解困不成?如今你能解除禁足令,也是母妃受儘了委屈換回來的,你這樣的態度,真讓母妃寒心。”
魏貴妃越說越傷心,當著他的麵便落淚了。
但雲靳風依舊是無動於衷,“母妃就當兒子死了吧,彆再指望兒子能做些大事,也不需要費儘心思來輔助兒子,丟人還沒丟夠嗎?我自己幾斤幾兩心裡還是很清楚的,如今這日子倒好,諸事不理,誰當太子,誰當皇帝,隻要沒削了我親王爵位,繼續供給我豐衣足食,誰管彆的?”
聽到他這般沒誌氣,魏貴妃氣得嘔血。
在後宮步步為營為了誰?與國公府翻臉為了誰?配合陛下拉攏群臣是為了是?難不成她魏貴妃能當皇帝不成麼?
魏貴妃直斥道“你真是爛泥扶不上牆,真是讓本宮失望透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