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少淵手指敲著扶手,微微抬眸,眸光如電,“放心,本王會掌握分寸……關於錦書,尊長隻憑她與之前大不一樣,便認定她不是落錦書?”
尊長道“氣場不一樣,是靈魂不一樣,或許如今跟殿下說靈魂的事,殿下覺得荒誕,可確實有這種可能。”
雲少淵若有所思,“靈魂?”
倒是真沒想過,靈魂換了?身體還是落錦書的?
有這樣的事麼?
漠南尊長麵容鄭重地道“殿下,如果認準了姑娘,彆探問太多,天機玄妙的事不能說透,透了,人也留不住。”
雲少淵倏然而驚。
在坐仙台住了一晚,陪貴太妃用膳,看太上皇給她的信。
貴太妃是特意給他們看的,老兩口沒什麼秘密。
太上皇的信很簡單,孤很好,你也要好,咱們春來去狩獵。
貴太妃也寫了信,還攤在桌子上晾乾墨跡。
落錦書就坐在桌子旁邊,一眼瞥過去,信中的內容便儘收眼底。
也隻有幾個字我很好,你也要好,狩獵時你替我挽弓。
落錦書覺得這就是浪漫,老年人的浪漫,告知對方我很好,叮囑對方保重身體,互相約定春來相見。
有些羨慕。
翌日一早,少淵帶著錦書坐仙台外走了一圈,便開始啟程回去了。
步行下山,到上馬車的時候,雲少淵伸手扶了落錦書一把。
落錦書上車後回頭瞧了他一眼,道“謝謝小寶!”
雲少淵麵無表情地扭頭過去。
啊啊……
落錦書開心地笑了。
她一路枕在少淵的手臂,閉著眼睛裝睡。
她回味著與貴太妃的相處,那慈祥溫和的態度,符合她對母親的所有想象。
她前生父母早亡,和妹妹住在舅舅家。
舅舅開始對她們姐妹不錯,但日子久了,她們就成了負累。
她不怪舅舅,她和妹妹不是舅舅舅媽帶來這個世界的,能養著她們就很好。
好在她爭氣,一路越級而上,沒花舅舅太多錢。
她沒享受過被父母捧在手心的日子,不能體會父母親情,但心裡是向往的。
她沒埋怨過什麼,人不能什麼都要。
她領受了貴太妃的所有好意,因為覺得她有母親的樣子。
雖然她知道貴太妃是愛屋及烏,她在乎的那個人是少淵。
她隻是想感受一下有母親的感覺。
少淵一路也心事重重,緊緊地抓住她的手,尊長的話讓他生出了恐懼。
錦書身上有太多疑問。
他知道如果找機會問辛夷,定是能從辛夷嘴裡套出點什麼。
辛夷的嘴巴是往四麵八方敞開的。
但那時候聽辛夷抱怨總司,他聽著是有些害怕的。
那會兒不知道為什麼會覺得害怕,他從小到大,怕過的事沒幾件。
如今聽了尊長的話,隱隱也覺得有些事情說破了,會有一些瞧不見的未知力量作祟。
這個秘密,其實不重要。
他沒有知道的必要。
他娶的人是落錦書,而落錦書是身邊這個人。
送錦書回到國公府,他又去了一趟宮裡頭送信。
剛回到府中,蜀王府便派人前來下帖子,邀請他出席滿月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