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說得罪不起,但是真耗他時間,於是便開車了。
回到小區,安迪又帶著總司的手機出去給陳牧買衣服,辛夷則幫他剪頭發。
沐浴過後,換上新衣服,刮掉胡子,一個骨瘦如柴的男人就站在了他們的麵前。
他真的很瘦,瘦得皮包骨,加上他很高,站在那裡就像竹竿一樣。
辛夷拿著手機下去買菜,跟生鮮店的老板說之前忘記付款,這一次補回來。
老板也沒跟她計較,見她買米買麵又買了一堆的肉菜,便叫夥計幫她送到樓下的,但辛夷拒絕。
她扛起一包米,剩下的用兩個大袋子裝著,一手提一個便健步如飛了。
一頓美味的飯菜擺上桌子,陳牧和錦書之前一樣,狼吞虎咽,他是真的餓。
等他吃完,大家坐在茶桌上,聽他說他的故事。
他是第二批出發的人,臨時任命他為組長,拿著最新的藍血盾醫療係統,當時係統搭載了武器,但他們完全不知道,飛機即將降落難民營的時候,係統發出武器在飛機內自爆。
按理說,他所在的位置是一定會被炸死的,而且是炸得屍骨無存。
但是,一向敬業的他,知道到了難民營之後是要馬上手術的,所以他提前做好準備。
他也知道難民營總是被轟炸,加上對天戰醫局的事情已經了解太多,所以在內爆之前,他穿上了新係統的防暴護甲。
但縱然是這樣,他還是受了重傷,在醫院裡足足昏迷了三個月才醒來。
“到難民營救援的,是真正的人道救援組織和無國一界醫生,還有當地的醫院,沒人知道我的身份,他們以為我是難民,因為在爆炸的時候,我的防暴護甲也被炸飛了。”
眾人聽得緊張,在那樣的爆炸能活下來,真的是萬幸。
“我傷愈之後,他們就把我送回難民營。”陳牧繼續說著,眼底有無儘的痛苦,“我在難民營一年,那地方吃不飽,穿不暖,全靠著捐贈,我那不合身的衣服也是各國援助的破衣服,冬天能分到一條毛毯或者薄被就不錯,我在難民營那年的冬天,凍死了很多人,自然也餓死了很多人。”
那是一段太慘痛的回憶。
“我尋思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要想法子回國,但是我是難民,沒有身份證明,唯一的辦法,就是偷偷跑到碼頭,偷上貨船藏匿,我偷走了出去,在碼頭躲藏了很久,終於偷上了貨輪,等船出海到了公海之後,我才從貨倉裡鑽出來,好在,那是我們國家的貨船,我雖不能證明自己的身份,但我聽我的口音他們就知道是自己的同胞,在海上兩個月,我回到了青島碼頭。”
回國之後,他就知道天戰醫局已經沒有人活著了,除了南姐。
細細一想,也知道為什麼自己的飛機會在難民營爆炸,他不敢透露自己的身份,終日東躲西藏,怕被天戰醫局的人找到。
他沒有錢,也沒有身份,隻能行乞度日,更不敢找家裡人,怕天戰醫局得知,會連累家人。
他從一座城市到另外一座城市,也求過很多人借手機,但是沒有人會把手機借給一個乞丐。
直到前兩天,有一個好心人給他買了快餐,還借了手機給他,他記得總司的號碼,他想著,如果總司從海監脫險,一定不會不管他的。
所以,他撥打了總司的電話,可電話是關機的。
那一刻他心如死灰,所以今日看到總司出現在他的麵前,他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
即便到現在,他都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