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嫣桑一愣,皺起眉看著她,“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她這輩子唯一的脫節,就是跟周牧川結婚那幾年,那幾年的生活和她曾經的人生相差太大,她像是不小心闖進另一個世界,見識了許多想都沒想過的事。
比如周氏的工地出事,工人因為設備的原因墜樓身亡,但是經過公司律師團的操作,最後判定為工人失誤,公司隻給了兩萬撫恤金。
比如趙佳麗和一個富太太比闊,兩人在拍賣會上,爭搶一個價值三十萬的玉器,最後生生抬價到六百萬,被那個富太太搶走了,趙佳麗回來大發雷霆,轉天去珠寶店訂購了一套價值五百萬的珠寶首飾。
再比如周若棠在大二的時候,跟同班同學起了矛盾,那個女孩原本長得很漂亮,成績又好,已經入黨了,前途一片光明,但是周若棠找人刮花了那女孩的臉,還試圖找人強迫那女孩下海拍視頻,最後周牧川給了女孩家裡五十萬,私了了。
這種事,她和周牧川結婚那兩年層出不窮。
她那時候才知道,原來有錢人是可以為所欲為,甚至草菅人命的。
這也是她跟周牧川離婚後,一直避免跟周家正麵剛的原因。
可許嫣桑自認自己人生三十年,從沒做過喪良心的事。更彆說房玉這麼大一頂帽子扣在她頭上。
她什麼時候背了一條人命?
房玉那雙吊梢眼陰冷的盯著她,冷冷的彎起了嘴角,“是啊,這對你來說多麼隨便的一件事,你怎麼會記得有個女孩因你而死呢!”
許嫣桑眉頭皺的更緊,“你能把話說明白嗎?我什麼時候……”
她的話沒說完,房玉便冷笑一聲,扔下一句,“我不會放過你的。”便揚長而去。
許嫣桑隻覺得莫名其妙,莫名其妙背了人命,莫名其妙被人記恨上。
而且,房玉總給她一種毛毛的感覺,讓她有些忐忑。
她懷揣著心事回到家,正好跟傅臻謄在樓下遇上,傅臻謄一身休閒裝,像是剛運動完,氣息微喘,臉上還滴著汗,打量了她一眼,便問,“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許嫣桑忍不住笑了,“太神奇了吧?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嗎?這都看得出來。”
傅臻謄微微彎了下嘴角,沒有回應這個問題。
要怎麼告訴她,在過去的許多年裡,他把一個女孩裝在心裡,反反複複的思量,他熟悉她的每一個動作,懂得她的每一分表情。
怎麼會看不出她此刻眼中濃得化不開的擔憂呢?
許嫣桑心裡亂的很,正好傅臻謄問起,她就索性傾訴了一通,從最近一周大爆的訂單,到今天部長給開的會,再到被房玉針對,還有那幾句莫名其妙的話。
傅臻謄眼神微微一閃,“因為你最近業績好,所以被她針對了?”
許嫣桑搖搖頭,“這些業績都是突如其來的,不能算我的真本事,她不服氣是應該的,但她明顯不是因為不服氣才針對我,她說我身上背著一條人命,我實在搞不懂。”
傅臻謄安慰她,“搞不懂就不搞了,她既然盯上你了,總會有下一步的動作,你隻要對她有所防備,等著她露出端倪來就好了。”
許嫣桑想了想,也確實是這麼回事,主要是她也沒彆的辦法。
那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