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昭的快樂從電話裡都感染到了許嫣桑,許嫣桑不知道他已經篤定傅臻謄會幫他,才這麼高興,以為他是想奮鬥靠自己擺脫趙家管製,也替他感到高興,“那我就跟阿謄說了?”
趙昭忙不迭的道,“好,你這就說,馬上說,告訴他我十分極其非常的樂意,他的大恩大德我感激不儘,以後……”
他“嘖”了一聲,“那個,以後我也會傾儘全力幫他的,你原話轉告他就行。”
許嫣桑點頭答應,傅臻謄幫了他,等他混好了幫傅臻謄是應該的,她壓根沒往彆處想。
掛了電話,她把趙昭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了傅臻謄,傅臻謄嘴角帶了一絲笑意,喉結上下滾動,深深的看著她,“嗯。”
許嫣桑想了想,說,“要不等他那邊確定下來,我讓他請你吃個飯。”
她心裡有些不好意思,隻是隨口一提的事,沒想到他能幫上忙,而且還毫不猶豫的選擇幫她。她都習慣了生活中充滿遺憾,落寞也是人生常態,可似乎認識他之後……他幫她避免了一個又一個的遺憾。
這種感覺說不清是怎麼回事,就覺得相比之下,她以前對周牧川的感情,她年輕時候追的cp,都膚淺極了。
他給了她一種厚重又踏實的人生體驗。
許嫣桑悄悄地把心底的那絲漣漪壓下去,對著傅臻謄笑,“有時候覺得你就像是個哆啦a夢。”
這當然是玩笑話,哆啦a夢要什麼就可以有什麼,傅臻謄卻不過是個普通凡人,就算能幫忙也終歸有限。
沒想到,聽了許嫣桑的話,傅臻謄卻意味深長的笑了,他說,“等我一下。”
轉身進了臥室。
過了片刻,他拿了一張名片出來,遞給她,微笑著,“如果你看到這個,會不會覺得我成神了?”
許嫣桑疑惑的接了過來,看到名片上的名字和電話,都不認識,不過看頭銜,“國際醫療組織負責人”,“國際骨科協會牽頭人”,“神經科權威主刀醫生”,她心裡浮現出一個不可思議的的猜測。
但她不敢相信,小心翼翼的看著他,“這是……”
傅臻謄神色自若,“上次去拜訪叔叔之後,我就托人尋找治療癱瘓方麵的醫生,後來有朋友給我推薦了這個人,他在神經科和骨科方麵世界知名,曾經治愈過好幾例叔叔這樣的病例,所以我想,要不就試試,說不定能成呢?”
許嫣桑震驚的看著他。
這樣的國際醫學界的大拿,彆說是他這種普通人,就算是周家那樣的,也不是輕易就能接觸到的,這世界上有些存在本身就是有壁的,普通人病了,想要找到大佬醫生,不單單是錢能做到的。
或者說,錢和人脈,缺一不可。
可傅臻謄隻是個普通人啊,他是怎麼拿到這種醫學界大佬的聯係方式的?難不成,他把保險還賣進了醫院?
她第一次對他的身份產生了懷疑,他真的是個普通人嗎?
“你家裡……有這方麵的背景嗎?”許嫣桑試探的問了一句。
傅臻謄早就知道,幫她父親找醫生這件事肯定會引起她的懷疑,彆的事都可以圓過去,可是醫生的身份太大了,不是他這個階層能聯係到的。
但他也早就準備好了說辭,解釋道,“還記得馮錚嗎?他上個月去國外醫學論壇,正好碰上了這位張醫生,張醫生很欣賞他,就給了他聯係方式,正好這段時間張醫生來北城醫院指導工作,我聽說之後,就托馮錚問了他一嘴,沒想到他答應了。”
許嫣桑有些不敢相信,“他就這麼簡單答應了?”
那可是醫學大佬,會這麼輕易的賣一個陌生人的麵子?
傅臻謄咳了一聲,麵不改色的道,“醫者仁心嘛。”
許嫣桑想了想也是,做醫生的,哪個不是懷揣著治病救人的心,說不定這位大佬也是個像傅臻謄一樣善良的人。
想到這,她就不再糾結這件事,隻對他真心誠意的道謝,“阿謄,謝謝你。”
她隻是帶傅臻謄回去應付了一下家裡,沒想到他會關注父親的腿,更沒想到,他還上了心,利用自己的人脈幫她聯係到了這樣厲害的醫生。
父親剛殘廢那一年,她找了很多醫生,北城,海城,津市,排名前幾的醫生她都找了個遍,可是得到的結果無一例外,全都是沒有希望治愈。
當時周牧川也幫了她很多,可以說那些醫生如果沒有周牧川安排,她絕大多數見都見不到。
所以她就放棄了治愈的幻想,這兩年,也已經認命了。
但她仍然感激傅臻謄的幫助,雖然隻是一個聯係方式,並不一定能真的把人家請來,但傅臻謄的善良仍舊讓她感激不儘。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傅臻謄下一句話是,“張醫生在北城隻待一周,其中四天要在醫院指導工作,我幫你約了這周六的麵診,你問問叔叔,方不方便?”
許嫣桑原本還算淡定,聽到這話,卻是忍不住熱淚盈眶了,“你說,你已經幫我約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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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臻謄頷首,看她眼圈都紅了,連忙拿了張柔紙巾遞給她,“馮錚幫忙問過了,張醫生答應這周六預留出半天時間……”
他的話還沒說完,許嫣桑已經不斷的掉起了眼淚,他一向沉穩的聲音,帶了一絲不知所措的慌張,“你彆哭……怎麼了……是時間不合適嗎?要是不合適的話我們再約彆的時間,你彆哭了……”
他手忙腳亂的幫她擦眼淚,一顆心揪的生疼,早在回國找到她之後,他就發誓,這一輩子不會再讓她哭泣,曾經讓她哭泣過的人,他要一筆一筆的幫她討回來,可萬萬沒想到,如今讓她哭的人成了自己……
他還在檢討自己到底哪裡做的不夠好,許嫣桑卻突然抱住了他,趴在他肩膀上失聲痛哭起來。
她哭的太激烈,傅臻謄甚至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女人嬌小的身體撲在他懷裡,他的手在她身後抬起,在半空中僵了好一會兒,還是忍不住輕輕的放在了她的後背上。
她是那麼的單薄,在他懷裡哭成了淚人兒,傅臻謄慌得手忙腳亂,最後隻能輕輕拍打她的後背,一聲聲安慰道,“彆哭了,沒事了,沒事了,我在呢……”
許嫣桑哭了很久,哭完也覺得自己好矯情,她沒被人這麼真誠的對待過,尤其是前麵還有那麼一段婚姻,傅臻謄給的溫暖就顯得格外的讓人動容。
之所以沒繃住,其實是因為他那句話,他說幫父親預約了周六的麵診,還要問父親時間方不方便。
她記得剛結婚那一年,她還利用周家少夫人的名義,想方設法的尋找名醫,可那時候,周牧川不給她錢,趙佳麗整天惡語諷刺,她在夾縫中生存,為了最初對周牧川的那份感動,讓自己活的卑微又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