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嫣桑聽的一愣一愣的,“你媽多大了啊?”
那麼大個美人,他如果不說,她隻會覺得唐幼幼才三十多歲。
但是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唐幼幼都生出這麼大個兒子了,怎麼可能才三十多歲。
傅臻謄說,“她今年四十九了。”
許嫣桑有種預料之中又如遭雷劈的撕裂感。
傅臻謄看向她,突然問,“是不是有話想跟我說?”
許嫣桑驚訝的看著他,“很明顯嗎?”
傅臻謄低聲笑笑,鬆開她,起身拿了一杯熱牛奶遞給她,許嫣桑接過來,“……謝謝。”
傅臻謄在她對麵坐下來,神情專注的看著她,輕聲道,“現在說吧。”
許嫣桑心裡有些發酸。他這麼尊重她,看出她被他抱著不自在,所以鬆開她,退到合適的距離,認真聆聽她的話。
可她想說的那些話,都是傷人的啊。
她握著牛奶杯,低著頭沒看他,問,“你把我帶過來,就是想讓我看看你爸媽的相處模式,想讓我改變主意,是嗎?”
傅臻謄“嗯”了一聲,隨即道,“也不光是如此,我想讓你知道,我能做的比我爸更好。等到我們的五十歲,會比他們更加恩愛。”
許嫣桑低著頭,彎了彎嘴角,聲音很輕,“可是人心易變,我相信你這一刻是真的愛我,但時間會改變一切,愛情會淡,再相愛的兩個人,都有可能會走散。”
“我很羨慕你爸媽的恩愛,也很想抓住你對我的好,可是阿謄,我經不起再一次的一敗塗地了。”
她終於鼓起勇氣,抬頭看著傅臻謄,聲音依舊很輕,卻仿佛直擊他的靈魂,“阿謄,我拒絕你,是權衡利弊後的選擇,我向往平靜的生活,而你,是被我權衡掉的……弊。”
如果有些東西注定得到後會失去,那她寧願不去得到。相比起愛情的甜蜜和陪伴的幸福,她寧可選擇一人孤單到老,隻要平平淡淡,安安靜靜。
如果傅臻謄是個普通人,她或許還有勇氣去試一試,可他不是。答應跟他在一起,意味著要麵對和背負的太多太多。
而她已經沒有那個勇氣了。
所以,寧願當個膽小鬼,當個縮頭烏龜。
許嫣桑咬了咬唇,半晌才接著道,“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選擇。”
傅臻謄突然想起知道許嫣桑懷孕那天,他和馮錚的那番對話。
他那時候很堅定,對馮錚說,“我跟你不一樣,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她走的,哪怕最後她恨我,我也不可能放手。”
“她的幸福,隻能由我來給。”
但馮錚不以為意,給他潑冷水,“話彆說的太早,真到那時候你就知道了,看著她痛苦,你會比她還痛苦,最後隻能放手讓她幸福。”
傅臻謄那時候對這段話不屑一顧,如今和許嫣桑麵對麵,親耳聽到她說權衡利弊,聽到她說寧可一人孤老也隻想要平平淡淡的生活。
他突然有些理解馮錚了。
那麼愛的一個人,在你麵前說著這段感情帶給她的壓力和無助,那種感覺,真的很難麵對。
他久久的沉默著,許嫣桑問,“特彆難放手嗎?”
傅臻謄點了點頭,“嗯。”
“特彆……難。”
許嫣桑站起來,故作輕鬆的對他笑,“我還是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阿謄,我很感激你愛我,也不後悔愛上你,但我們真的不合適,我接受不了這樣的懸殊差距。”
傅臻謄看著她轉身走進臥室,一雙黑眸如同陷入漆黑地獄,掙紮絕望,無力救贖。
他擔心的那些,終究成為了現實。而他連爭取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她打入了死牢。
第二天一早,唐幼幼過來敲門,興致勃勃的要帶許嫣桑和傅臻謄去河邊釣魚。
許嫣桑剛洗漱完,聞言穿上外套就往外走,傅臻謄在後麵,有條不紊的把麵包片就烤麵包機裡拿出來,放上提前準備好的食材,做了兩個三明治。
上了車,他把還冒著熱氣的三明治遞給許嫣桑。
許嫣桑沒想到經過昨天晚上的溝通,他竟然還這麼無微不至的照顧自己,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接過來。
唐幼幼咋咋呼呼的道,“吃什麼三明治啊,一會兒我們去河裡釣魚,釣上魚來我們現烤了吃,可香了!國渡,是不是?”
她扭頭跟傅國渡求證。
傅國渡嘴角掛著寵溺的笑容,“嗯。”
雖然但是,她從來沒有釣上來過一條魚,也從來沒有親手處理過一條魚,更從來沒有動手烤過一條魚。
但他就喜歡自己老婆這股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