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川知道傅臻謄不會高興看到他,可是他還是來了。
但到底忌憚傅臻謄的報複,他沒給許嫣桑打電話,就把車停在小區旁邊,一個人坐在車裡,百無聊賴的點了根煙。
猩紅的火光亮起又暗淡,在他指尖閃爍,車裡慢慢有了很濃的煙味,周牧川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許嫣桑曾皺著鼻子對他說,抽煙對身體不好,讓他少抽點。
她總是這樣,明明她自己也不喜歡煙味,可她一切行為的出發點卻總是為了彆人。就像他對她的勸告不以為然,她就不再提,從未說過她討厭煙味,不被他重視有多麼委屈。
漆黑的天空被煙火點燃,四處張燈結彩,鞭炮聲不斷,唯獨他所在的這一塊空間,又冷又黑。
他整個人像是陷在沼澤中的鷹,爬不上來,又不甘心就這樣落下去,掙紮著在痛苦中尋求一絲絲活下去的空間。
很煩很煩。
他從來沒有這麼渴望見到一個人,那個人總是笑吟吟的,沒什麼脾氣,像是春風一樣,陪在身邊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可一旦離開,就覺得人生好像缺了什麼。
她的笑,總是奇異般的撫平他的煩躁,跟她在一起的那兩年裡,是他情緒最穩定的時候。
可惜,她走了,她不要他了,她和彆的男人結婚,要給彆的男人生孩子。
一想到這,周牧川心中就不可遏製的升起戾氣。
不過沒關係,他遲早會讓她回到自己的身邊。她肚子裡那兩個孽種,沒有留著的必要。
留不住孩子,傅家也不會讓她繼續做高枕無憂的少奶奶,一定會把她趕出來的。
到時候,她就隻有自己了。
想到這,周牧川心中興奮起來。
他遠遠的看了一眼許嫣桑住的方向,然後發動車子離開。
深夜。
傅臻謄接到一個電話,他起身下床,輕輕帶上臥室的門,走到客廳才接起來,“喂。”
“傅總,周牧川開車來您居住的小區門外,待了半個小時又走了。”
傅臻謄聞言,嗤笑一聲,“躲在陰溝裡的臭老鼠罷了。”
“不用管他?”
“不用管,”傅臻謄沉聲道,突然又想起來什麼一樣,問,“杜柒柒查的怎麼樣了?”
對麵的人道,“查了她的社會關係,但是沒有找到疑點。”
傅臻謄眼眸深了深,“繼續查。”
那天杜柒柒說的鬼話,他半個字都不信,之所以答應馮錚帶她走,隻是因為他沒有證據,所以暫時給馮錚一個麵子罷了。
隻是他沒想到,查了這麼多天,竟然一點進展都沒有。
杜柒柒跟嫣桑無冤無仇,社會關係也查不出疑點,那為什麼要害他的孩子?
傅臻謄百思不得其解。
但他很確定,杜柒柒絕對不是無辜的。
大年初二那天,許嫣桑和傅臻謄去許大喬那裡接陳喬回家。
陳喬和夏君安早就混熟了,一看許嫣桑來接她,頓時垮起了臉,“啊,這就回家啊?”
許大喬見陳喬不想走,大手一揮,“讓她在這裡住一個寒假得了,你非把她帶回去乾什麼?”
夏豔芳也笑著道,“就是,孩子好不容易放假,讓她在這玩玩吧,跟君安玩還能學點東西。”
“再說了,孩子在這裡,你們還能不時的過來看看,我們也高興。”
許大喬和夏豔芳執意要留陳喬,再加上陳喬自己也不想走,許嫣桑最後隻得答應了。
隻是從父親這裡離開的時候,她看到一個黑瘦的男人拎著包上樓,她剛出來,那個人就提著包站在父親家門外,敲了敲門。
許嫣桑腳步一頓,問,“您找我爸?”
那人聽到她的話,眼睛一亮,“你是許大喬的女兒?”
許嫣桑點頭,“您是?”
那人還沒說話,門就被打開了,許大喬站在門口,又驚又喜,“老鐘弟,你這麼快就到了?快進來,一路辛苦了吧,快進來休息休息。”
許嫣桑疑惑的問,“爸,這是……”
許大喬笑著介紹,“這是你鐘叔叔,爸爸以前的工友,跟爸爸關係很好,不過你沒見過。”
許嫣桑連忙叫人,“鐘叔叔好。”